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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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笔者按:
  又是一年国庆。
  七十年风雨兼程,四十年波澜壮阔。
  我们是否又忘记了三十年风云激荡,二十年盛世华章?
  我们又是否对最近的事件失去了怀疑,去接受一种单调的,“正确”的叙述?
  在这个个体性逐渐模糊的时代,个体的思考不应该缺席。


七十年前,天安门城楼上的一声令下,揭开了这个国家崭新的序幕,同时也带来的我们社会最大的一个现实。今天,我们回望它,纪念它,但更是在新时代的语境下去寻找一种动力,或者说是自信,让我们继续前行。

  因为数字的原因,今年的国庆异常盛大,正在我敲下这行文字的时候,三十公里外的天安门广场,全世界瞩目的阅兵式和国庆游行正在举行。肃穆、庄严、恢弘、盛大……或许可以有无数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一一场盛世。但是在着华丽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个体的喜悲?这不是用一种集体性的欢愉与意义上的崇高就能够解释与说明的。当我们为国庆喝彩的时候,我们又知道了多少真实?
  从理论到实践,之间有多少障碍需要跨越?从感性到理性,与这个社会的人群紧密相连的我们,又应该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我们究竟处于哪个意义上的共同体之中,所做的事又是不是一种自我感动?在考虑了诸多因素之后,我们又能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信念与责任?
  在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前,感动或许都是一种自我欺骗。
  我们都习惯了宏大,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们宏大背后的意义,而我们在感动的过程之中,哪怕是为那看似的细节,例如车牌号的选择或者是气球和各自的设计感动,也逃离不出这种裹挟。
  说到底,最终会回到爱国,这种常见的叙述背后的情感和理论来源上来。我们会经常说,爱国不需要理由,但是这本身是不是一种不能说出理由的意思呢?国家是一种被建构出来的共同体,在这个国家之内,究竟我们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被统合到一起的,本身就需要叙述,而不是一种理所当然地去诉诸历史或是流于情感。在平日里,我们可能很难去感受到个体与家国之间的关联,在这个被急剧打散的,急剧变化的原子化世界中,有位睡了么,我们会对国家,耿耿于怀呢?
  它是一种标签吗?或者进一步追问,为什么我们总是说中国,准确的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特色与独特性呢?是不是在其中,本身就是存在着一些事实与理论的gap导致一些事情的不能解释呢?我们现在去面对这个社会,尽管我们可能不能有一个完整而全面的认识(事实上我也怀疑有没有人真的有这样的认识),但一个基本的判断是,中国之大,涵盖了许多社会场景(原谅我只敢用这个词)。从自然来说的热带到温带,湿润到干旱,到经济上说的“第一世界”到第三世界,更不用说甚多的方言与文化区。那么除了有些虚幻的“实事求是”之外,我们有有没有一个统一的面向,或者说,我们如今的统一是如何造就的?我们常说,中国的发展,前提是社会不能乱。中国共产党在某种程度上担当了这个社会的统合的功能,但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合法性呢?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现实问题,而必然是需要理论论证和提炼的某种规律的产物。这之中,当然有着特殊性,但是那一以贯之的逻辑呢?难道真的是最为朴素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那下一个问题马上就会来:什么是人民呢?这一环套着一环的,混杂着理论和意识形态色彩,夹杂着语汇和思想的问题,大概是稍微想一想很容易触及的,但是要找到答案,并不是那样容易。也或许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并不能理解中国的成功,对中国的成功带有恐惧,也应该是一种正常的反应,更何况,我们与这个世界之间,本身就有着意识形态的分歧。这种分歧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却神奇的影响着历史上很多事物的发展进程,这一点,大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讨论清楚的。
  于是乎,我对这天安门广场上的热闹,或许只能看作是一场乌合之众的狂欢,这之中参与的人,或许可以用“这是个很有意义的活动”来回答,但是这真的有那么崇高的意义,值得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吗?这似乎是让人目睹了历史的时刻,但是这种试炼一次是时刻又是何其多呢?我们只是没办法用一个长焦镜头对准现在罢了。我能够理解,在现场所能感受到的那种心潮澎湃,家国情怀,但是倘若换一个场合,同样有三十万人聚集在一起,你是其中的一份子,很难说这种感觉有什么区别,只是说,国可能不是之前叙述的那个国,心潮可能不是之前的那个心潮。
  这或许也是我为社么讨厌群体的地方。
  更不用说,为了这次活动,从三个月的训练,到网络上莫名其妙多出的正确言论,甚至日常的快递都要受影响。我们身处墙内,媒体却给我们报道墙外我们又干了些什么,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选择后的结果呢?民主、自由,有些东西确实成为了西方的共识,我们口口声声的“核心利益”,别人又有没有当成我们的“核心利益”呢?我们愤怒,我们抵制,但是这又是不是一个强大起来的“巨婴”说的“我不要我认为,我要你认为”呢?而我们自身,又了解多少现实?
  我想,很少有人能够自信的说出答案,就像这个社会,太多的人连《共产党宣言》都没有读过就来分析马克思。
  对,马克思应该在这里是不能被“分析”的。
  你能够理解很多地方有禁区,但是有些禁区,让人不知所云。
  就像在空间里的一个经典笑话,化学老师说:“原子是世界上最小的粒子,世界上有什么是不能分割的吗?我认为没有”,下面一位同学说:“我和我的祖国”。似乎很好笑,但是转念一想,这何不就是将政治语汇带入科学研究之中呢?如果真要这么扣帽子的话,那大概这个社会也要噤若寒蝉了吧。
  在这座中国最高的象牙塔之一,你不可能不受到政治的干扰,毕竟是有那么多的目光投射在,哪怕里面最小的一个个体身上。这种落差和跨越有时让人难以适应,双方都带着固有的观念看对方,那么只能看到自己观念中的对方。而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不断的修正自己心中的认知,去定义自己心中的某种正义或正确,从而在国家和社会宏大语汇之下,知道自己的位置。
  或许就像武亦姝一样吧。
October 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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