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0%

常怀好事,莫问前程

从“高考延期”说开去

  要有真理,哪怕生活沦亡。
——尼采:《不合时宜的沉思》,第166页。


  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也算是一个总结吧。昨天是距今年的高考100天的日子,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高中家长群上“当年”百日誓师的视频又出现了罢(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有了些《纪念刘和珍君》的味道?)

  这个月可以说是有反转的,但是一个背景没有变,就是新冠肺炎疫情的愈演愈烈。或许本来我还抱有那样一丝的乐观,认为三月份能够回到学校,现在看来这个希望正在变得愈来愈渺茫。不仅如此,这场疫情的影响正迅速的从一场普通的公共卫生安全事件,变成具有国际关系影响和学理研究价值的事件。换言之,现在我们正在“经历历史”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在这场疫情中我们看到了从新闻媒体、患者、医务工作者、公共管理者、学生、企业等等各方面所上演的不同剧集,也从对个体的聚焦转移到对国家治理能力和民族认同、国际关系的讨论上。(当然间或还有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资本市场)这一切都是书本中书写的一种现实注脚,又怎能说这不会被变成经典的文字呢?

  疫情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其体验一种临时性的生活在无准备的情况下长期化的过程,同时也是对不同世界的一种重叠,让每个人都感到威胁近在眼前,世界与我密切相关。

  因而在这个时候,单单去讨论“高考”以及与此有关的一两千万应届生似乎是单薄的,但是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同样说,不要看四千人的死亡数,那是一次死亡,重复了四千次。在网络社会中,聚集十万人的意见或许就能成为“爆款”,我们对数字原来是如此没有概念,从而也带来了这世界上更深层次的分化,不,是分裂。

  昨天教育部也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将审慎考虑今年高考的时间”,换句话说,似乎这句话什么也没说(当然或许也有不同的解读),这当然是官僚科层体制的一种表现,但是这个表态背后所关涉的,却是社会一个巨大群体和这个社会现在看来愈来愈脆弱的阶层流动体制。当然我们可以溯及既往,去批评没有缓冲期的艺考改革、竞赛政策调整和自主招生改革。哪一项不是腥风血雨?(默默地确幸一下自己已经上了岸)但我并不愿意用那种阴谋论去分析,这一切背后潜藏着某种利益关联,而是从教育本身或者是(至少是我曾经所感受过的高中和高考)生活出发聊一聊。线上教学当然比不上课堂,这大概不需要争论;但这并不与高考的难度与扩招有任何直接关系,因为我们要回到原点,高考是一场“选拔性”测试,最后决定的是相对排名,而非绝对分数,从这个意义上讲,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当然会有人杠诸如贫困地区学生,课本及辅导书等等因素),可问题是,如何去准确测量这种不公平的放大呢?换言之,更广泛的讨论应该是,对贫困地区学生的招生倾斜政策的合理性(可不要简单的用社会公平来说事,这背后的问题复杂得多)。以此想到最近沸沸扬扬的“医护人员子女加分”政策,或许也更加是一种“屁股决定脑袋”的邀功式决策了吧。这项决策的中心问题在于,用一种在教育界莫须有的理由去破坏了教育公平,而这种公平恰恰是在一个走向阶层固化的社会的舆论场说最为敏感而不可接受的。由此产生的对医患矛盾或是决策体系的讨论,或许已经走得更远了吧。

  而我还是坚持那个态度,我们所看见的,仅仅是这个社会事实的一个侧面,因而我们的评论也必须谨小慎微。(或许这也与这个社会舆论场越来越诡异的风向有关)在看见国内和国外应对的不同之后(尽管不能说任何一个对比,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两者的事实表述之中有没有有色眼镜的成分),或许也应该更深的去思考个人与集体,国家与社会,以及那被我们所珍视的“价值”。

  最近很忙,但又常常觉得很闲,一周之前说的那句“好好读书,好好写作”,不能只成为“信仰”呀,在线上课程中也应该尝试着去参与讨论呢。

  或许生活就是在总结之中游荡着的吧。

February 29,2020
文中未标明的图片均为作者自摄 ,如需转载请在下方评论区留言或使用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