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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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到一年前?

“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康德
  如果不是有人找我约稿,我大概是想不起来一年前的自己曾经还有一个机会,去将自己的人生转向。之前面对很多个时间节点我都说这只是人为的规定罢了,但是面对怎样一个具有长远意义,又如此容易被忽视的时刻,我却不愿意再将这句话敲打进电脑。有人说,对现在的不满意是因为对过去太过满意,在一年前的写作中,我相信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句子,只是似乎对专业问题,似乎一直没有深思,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如今,在所有人都在回忆的时候,也不妨去看看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改变了些什么。
  (那篇推送在这里,点击可以收获更多快乐:https://mp.weixin.qq.com/s/5Z8L6PHb_KIcVX3qJsU9-g)
  在回忆之前,首先说一说现在的我吧。这一年相信在这个博客里曾经写下过这样一句话,“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很难说究竟在什么程度上真正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但是对生活一点一点失去控制,及至迷惘和惶恐,或许也是一个需要经历的过程。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是对生活有着一种期待,但是汹涌而来的不可预测性和强权带来的对一切“安排”的改变,让人措不及防;同时,谁说自己不会被这个世界改变呢?

  这周本来是期中周,很难想象在这周之中还有那么一丝时间去做一些与作业没那么有关的事情。当然写完这篇,或许还有比较政治的Pre和研讨课的Pre,然后挨着来的,是中宏的作业、国家安全概论课的结课论文、政治学原理的essay、SRT、林枫计划对《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的读书报告和毛概的期末作业;还有每周进行的支部事业推送。emm列出来反而让人觉得心里好受一点,让人看到这个清单其实还是有尽头的。不过最痛苦的事情恐怕是在做一件自己没有什么idea的事情吧,比如说读完一本书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个角度去写一篇论文,或者说不知道论述这个究竟有什么意义之类的。现在也发现自己的拖延症越来越严重了,本来西哲一个月的DDL,硬是被拖到了最后一天下午才勉强交上作业(emm还是踩着最低字数交的——主要是不知道要论述些什么吧)。这样想想莫名又对绩点感到担忧,而对绩点的思考又不可避免地与未来有关。

  曾经的我是那么笃定地选择了PPE,只是真正进入之后,却发现不是PPE的问题,而是自己对这个世界太缺乏了解,同时还有的一个因素是,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于被信息“投喂”而不是去做一些真正的“思考”。很大程度上,大一对自己的自信是建立在大量的二手文本的基础上的,而当自己终于成为了二手文本的输出者的时候,才发现没了扶手,自己原来还不会走路。这种短暂的“失焦”也与自己对学科的认识和自己现实的状况有关吧,发现自己由于之前的信竞经历对量化的一切都表示抗拒,但同时对定性又很难说有很多一闪而过的亮点。在文本的“漠漠”中,很难说自己收获到了什么,只是知道一些书名更熟悉了吧。

  还是杨绛先生所说的,“你的问题在于读书不多却想的太多”。

  而在学习之外呢?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已经可以“独立”地走入社会,有太多的选择在选择专业之后接踵而来。就像网络上一些人质疑的,新雅的这种模式是不是“一年预科”,我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不应该仅仅的停留在一年的“通识教育”对我们感性的收获上——而事实上也是在被问起“你为什么上这些课”的时候我只能语焉不详。有一些问题或许十分现实而直击灵魂。正如我现在都不敢写“自己的研究兴趣是”这样的句子。昨天看到有位我很尊敬的学长回答Popi提问箱,说“我对韦伯的著作没有系统读过”,不由的在想,什么样才叫做“系统地读过韦伯”呢?照这个标准来看中国又有多少人“读过”韦伯呢?最近加入了一个计划,我很诧异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对“政治哲学”感兴趣——或许是我对这个名词的印象已经被一门课深深地“锚定”了吧。慢慢的发现这个世界原来与设想的迥然不同,或许也是成长的收获与痛苦所在。

  之前讨论“内卷”,讲到“清华的学生看不看得到在主流之外的可能性”这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我想大家都能看到,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去看”。清华一直以来以“又红又专”著称(或许还在某个标语中有“入主流”这样的表述),清华的课业也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大学的人很难理解的(或许可以推而广之的说,很多人根本不了解现在大学生的压力),在这之中,我们究竟有多大空间来思考自己“在何方,向何处去”?这个空间或许是每个人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不过至于现在的我,不敢说找到了答案,而也确实有很多人,“船到桥头自然直”,只不过你永远不知道在这背后别人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这或许也是对大学生无解的“黑箱”困境<吧,仅仅用“内卷”这个词,我想是不足以概括大学生活整体竞争氛围的。

  就像今天《清新时报》的一篇报道中写,“学习,她照常学,但是每天总会有1-2个小时头脑空空只想发呆;社工,她照常做,但是线上教学无法和同学面对面相处,她好像就失去了原来的那股干劲。凡羽的思绪总会随着渐暖的春意飘回学校:她喜欢骑车飞驰在学堂路上,用最快的速度蹬脚踏板,听着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感受风划过耳边,这样就能多一点点用来学习的时间。她喜欢在文图埋头苦读,累了便从三层走到一楼,轻轻地转上几圈,一楼更加冷冽清新的空气总能让人愉悦。那时候,下楼梯的脚步是轻快的,整个人被丰盈的、自由的、掌控的感觉填满了。”——或许这也是自身对线上教学的最大感受吧,永远觉得环境对自身有太大的影响,只是最后逼一逼自己,发现原来生活还可以开启这样的“养生模式”(只是可能牺牲的就是考试之前的欢乐时光和笃定的心态了)

  接受的教育告诉我,“环境决定论”是不可取的,只是精确到每个个体,这个判断还适不适用呢?

  所有的生活都需要你自己去过罢,“放出眼光,运用脑髓,自己去拿”。

  我们都会有一个灿烂前程。

April 11-12,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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