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伯林
以赛亚·伯林出生于俄国拉脱维亚的里加(当时属于沙皇俄国)的一个犹太人家庭,1920年随父母前往英国。1928年进入牛津大学攻读文学和哲学,1932年获选全灵学院研究员,并任哲学讲师,其间与艾耶尔、奥斯丁等参与了日常语言哲学的运动。二战期间,先后在纽约、华盛顿和莫斯科担任外交职务。1946年重回牛津大学教授哲学课程,并转向思想史的研究。1957年成为牛津大学社会与政治理论教授。1966年至1975年担任沃尔夫森学院院长。
以赛亚·伯林主要是因为对政治和道德理论的贡献而闻名的。首先,他在消极的和积极的自由之间作出了著名的区分,并主张对于可能的误用,消极概念是更为安全的一个。第二,他将价值多元主义观念作为伦理学中的中间立场,确立于一元论和相对论之间,并对于道德生活提出了一种独特的描述。两种观点的结合导致了自由思想中一个新的学说“自由多元主义”的建立。主要著作有《俄国思想家》、《反潮流》、《个人印象》、《现实感》等。
从昨天到今天又不想做事情,也是托了这个礼拜作业相对较少的福,还能够相对的没有这么大压力。不过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或许这个形容词也不是那么准确)。昨天吃完晚饭就没有再打开电脑了,但是在床上仍然磨磨蹭蹭到十点半才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放松。
这两天也莫名其妙地热,深春似乎到了夏天,也有了夏虫的聒噪。窗外,曾经的小学,泥土被一车车运走,机器总是选在深夜轰鸣。我惊奇的发现,那泥土竟不是南方常见的砖红,而是黄土高坡的土黄。曾经的竹林或是青松,陪伴着这个社区三十四年的存在,就在房地产开发的浪潮中,被如此轻易的抹去。
我们总是认为自己生活的,或是熟悉的地方有一种特殊性,但是当我们不断的转换生活的场域和视角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早已不属于这种“特殊性”, 或者说已经身处于另一个特殊性,以至于对之前的特殊性只能用普遍性的方式理解。不得不承认,环境对一些东西还是有影响的,哪怕不是决定性的作用。“比较”永远是一种重要的方法,而当我们想要去比较时,其实就已经与外界的世界发生了关系。
我或许我们都会有很多个世界,而环境是在不同世界游走的很重要的“钥匙”,我们不能够拒绝发生关系,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在关系之中去不断调适自身,去寻找一些更舒服的位置,甚至是在关系中完全“封闭”自我。“感情”这个名词本身就是tricky的,它能够限制许多,但这些限制重新看来,又是如此脆弱。
而从这个世界的立场来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或许“关系”这个词本身就带有者人格化的色彩,但考察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时,“历史”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维度,而历史常常以超越一代人的经验向人们投射下一些“不争的事实”,构筑成我们思想的底色,但这种“不需怀疑”,又是不是本身就会有一些问题?
当我们抱怨现实的时候,必然是想着有一个“更好”的社会的,不论这个社会存在于过去、外部或者是观念之中。或者如果将观念也看成是一种现实的话,我们处在一个完全现实的环境中考虑问题,但这个世界所展现的无穷面相,让我们永远在不充分的信息茧房中不断地听着自己提出问题的回音。“历史不会重复,但是会押韵”,历史的路径,又何尝不是一种“鬼打墙”。
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或许是永远仰望不到,或者说是不想仰望这片天空的。这片天空过于黑暗,以至于像一个黑洞让人不敢靠近。在这纯粹的黑之中,才能看到最亮的光。
而当我们自己也淡忘了自己的历史,同时还没能建构起一套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和话语,便会发现这种特殊似乎如影随形。但特殊不应变成卑微的借口,而有一套完整的话语体系,也不应该居功自傲。这个世界没有所谓完美,只有同而不和,或和而不同,而在这种差异之间,如果不能理解现实,至少可以从历史的厚重中,获得一种稳定的安全感。
但是我们为什么又如此不自信,如此的希望“躲进小楼成一统”,在一个完全无菌的环境下成长?
还是那句话,“一个只有一种声音的世界是不正常的”。今天我生活的地方天气很闷热(注:此段写作时间为4月17日),就是南方在夏天最典型的,将要下雨而迟迟没有雨的时刻。天反而在没人的时候降下了几滴雨水,但是这又有什么帮助呢?更大的豪雨终究是要到来的罢。
我不由得想到《子夜》和《雷雨》里描绘的民国时期的上海。我们的心目中大概是有两个民国的,一个属于十里洋场,夜夜笙歌;另一个属于饥寒交迫、民不聊生。而如今的这场疫情,在让我们看到“两个纽约”和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同时,难道就不能够让我们有所触动而有所改变吗?社会舆论都洋溢着赞扬的时刻,又与国家领导人怒怼记者,痛斥媒体“Fake News”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当我们不能“把话说圆”,心中潜滋暗长的是对潜规则、人情和惯例的尊重时,遭受别人的批评与误解其实再正常不过,而我们却同样以一种看待另类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
我们终究是特别的。
附甘阳老师的一篇旧文
甘阳 | 不读书的日子 ( 写于1999年7月 )
原载于甘阳所著《将错就错》,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出版
到香港两个多星期了,几乎还没有读过什么书。我自己的书都还在途中,随身带的只有Leo Strauss的东西,都是作论文用的,本本都已读过,一时殊无心情重读。香港的书店尚未去逛过,因为天气实在太热,就近的港大书店则似乎乏善可陈,进去几次都又两手空空地出来了。
不读书的日子蛮好,只是有时也不免有些无聊,尤其是晚饭以后,或睡觉以前,多少有点空空荡荡的感觉。好在老友道群兄早就教导,我初到香港至少要用一个月时间遍读香港报刊,庶几对香港文化有点初步认识。道群是典型的“香港中心主义者”,最提防我不是用西方的眼镜就是用中国的眼镜看香港,因此要我好好读报,天天向上,逐渐领会香港文化的独特性。我果然依言而行,每天先从最有香港特色的《苹果日报》读起,然后《明报》、《信报》《东方》、《英文虎报》、《南华早报》,再加上《壹周刊》、《明报周刊》、《亚州周刊》,倒也读得个不亦乐乎。
大凡读报和看书一样, 说到底都是要找到一条门径,能够不断跳读而又无所遗漏。如果每本书都要从头到尾不漏一字地读, 那多半已经做不成读书人的料了。读报就更是如此,大体而言,有些文章只要知道作者是谁,内容也就可以不看了,例如署名“李柱铭”的文章我多半就跳过去了,因为我不看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有些文章则看了标题也不必再往下看,因为标题已经说尽了文章的全部意思,晚近评论香港回归两周年的文章大多都属这类,看一眼标题知道此兄是“唱衰”还是“看好”也就够了。但也有些文章,尽管标题直白无遗,作者名字也天天见报,却仍然想看下去。例如上周董桥有篇文章“唱高调是放屁”,如果署名不是董桥,我大概就掠过标题不及其他了,因为谁不知道“唱高调是放屁”呢?但既然董桥写放屁,大概总有些什么说法,看下去果然没有失望,读到他老先生不紧不慢地引用they can be too bummy or titty再译成“她们不是屁股太肥就是奶子太大”,不禁大笑而起,仰干一口酒,觉得可以去睡觉了。
不过香港报刊虽多,毕竟大同小异,即使演艺界的花边新闻,各报也鲜有不同。我想明天告诉道群兄,虽然对香港文化还谈不上人门,但单就读报而言,我或可提前毕业,明天开始,我想每天用五分钟读报也就差不多了。
April 16,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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