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了一个月的blog终于能在考试周更新一次啦,尽管这之中自己还有太多的思考来不及记下,但是至少是对这一个学期后半段生活片段式的回忆吧。
一直想写一些东西,尽管一直都没有时间。时间永是流驶,大概很难想象自己仍然在用高一的话来表达自己现在的意思。大概语言总是无力的,但是这种无力,可能更多的要找自己身上的原因。或许这个问题的另一面是追问大学之于我的意义,但是这个问题大概也没有,或许也不会有确切的答案。而对于未来,或许更多的是摇晃。我们拥抱确定性,但却又一次次地将确定性打破,在“好”的价值判断之中,或许不应该存在比较,但在人生的若干道路中,却最终只能选择一条。我们还是否保有,对未知的好奇,对社会的好奇,能否敢于抛弃一切权威与枷锁,去追求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忧郁的热带》是负面的,但是在北纬四十度的中温带,在季风与洋流包围的大陆上,又会有怎样的血泪悲欢?不是说地理决定论,但是至少地域给了我们一种不可磨灭的烙印。
——2020.12.14 PPE研讨课3结课后
冬至,这种时候就应该坐在寝室舒服的椅子上,戴上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闭上眼睛,让思绪飘到天边,远离尘世,远离写不完的DDL,远离复杂的人际关系,去登上一辆开完不知名地方的雪国列车,在漫天的白雪中,感受心底最热的温存。
这种生活糟糕,把灵魂都卖掉,我们或许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希望知道自己所处的生活方位,但是生活的迷幻之处在于“这风雪长路,朋友别停步”,或许只有向前,才能够知道生活真正要改我们呈现出什么,但是我们只能迈步,谁知道“前”是哪个方向呢?
面对眼前若干的DDL,自己又还剩下几分的斗志呢?在冬至,盛大的共同体的晚会,结束之后,又能剩下些什么呢?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太过现实,或许去经历“神秘主义”的时刻本身就是极其稀有的,我们无往不在这个世界之中,却幻想着未来,仿佛抽着最有吸引力的鸦片烟。
未来呀,你是如此可爱而又迷人。
——2020.12.18 新雅冬至前夜
又到了一个学期,或者说是一个自然年的结束,一如往时我还是会说,我们总是会有许多时点能让我们去回忆,但是我们终究不能生活在回忆之中。
这一年,当然是极为特殊的,不仅仅是对于个人,而且是对于整个世界。我很惊讶现在就有公众号开始总结这一年,今天看到的冬至推送也有保留节目:“五个新雅人的2020”,时间,或者就是这样,将其流逝赤裸裸地向我们显现出来吧。
这一年的开头我不在北京,谁也不会想到,一别竟是一年。
这一年或许可以类比的是高一那一年,让人真切的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同时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这会是令人焦虑的,因为这让人找不到努力的方向与前进的动力。以至于,在离开北京半年之后,在一次课前试课上,为了不打扰家人平常的作息,我爬到床上,但助教却第一个叫了我的名字,我鬼使神差地回答:“啊为什么第一个会是我呀。”
现在想想,或许是太久没有与人“真正”地沟通过了吧
沟通的基础是理解,而不是同情或“感同身受”。
网课,四个月的网课,对于大二同学来说,既不像高三同学那样备受瞩目,也不像大三同学那样焦虑,更不像大一同学那样新奇,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群体,但当这一层“常”的外衣被撕去,最为深刻的“变”便在生活中潜滋暗长。
现在,只觉当时一切只是碌碌,唯独怀念能躺在床上读书的温暖——这或许并不是物质上的温暖。
暑假,感觉再也不能呆在家里,贵州、云南、江西、福建,其中的大部分地方是孤独的,至少从心理上来说是这样的。这一年让我有太多的机会去思考“集体”或是“共同体”的意义,不论是上半年勉强做完的团支书,还是加入了一个令我至今为止都“最有归属感”的团队,或是目前还在推进的寒假实践支队,都是对“集体”这个概念,以及“个人与集体关系”的深深思考。当名望的潮水退去,在交往之中,我们又得到了些什么?
看到一条朋友圈,“冬至晚宴第二年,我还是没敢去”。问问自己的内心,又是什么让我去的呢?所谓的“共同体的认同”,是不是一件应该被警惕的事物呢?
这一周在忙乱的生活里插入了一个讲座,有位同学本来要来但听了半小时就走了。当然,内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来的时候,更多的是看到讲座嘉宾的名字吧。
就算高贵如国家主席,他来讲什么也与我无关,我只希望自己不需要被“强制”参加——对的,即便是在其母校我仍有这样的担心,哪怕这是一种“先进”与“荣誉”的象征。
没有什么能代替你自己的思考,书本、地位与利益都是如此。
于是乎最令人痛苦的,或许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与人群保持距离,让自己独立思考。
——2020.12.19 新雅冬至晚会后
昨天去了冬至晚会,一天的时间在一切结束之后,都感觉被浪掷。时间在共同体中的意义,或许正是如此吧。
这两天的晚上,不论是早睡,还是如平常一样要到两三点——这仿佛成为了某种自我折磨式的修行——都不想再干些别的事情,翻开一本“没用”的书,舒舒服服地蜷缩在寝室舒服的椅子里,借着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灯光,在这最长的夜里,在这个堆满着DDL的夜里,或许是一件最奢侈的事情。
第一次参与冬至庙会,选择在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里安安心心地写点字;第一次感觉周末像是在赶场子,而自己只是学校机器上一颗被其他齿轮咬合而循环往复运动的另一颗齿轮;第一次在冬至晚会上提前离场,没赶上最后的合照;或许,也是这个学期第一次晚上睡够了九个小时。
简而言之,这种恐惧或许是来自对生活已经失去的控制,而生活仍然像一列快车,处在它经历平原的加速段。
寒假,应该是平原吧,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快的经历呢?
昨天刚好看到毛尖老师的一篇旧文,里面讲到Kars的雪,“现在,夜已经凉如水,我们几乎需要马里亚斯为我们盖上一层被子来抵御又接纳这其中的清寒,翻译成帕慕克的话,就是——一生中终会有那么一次,雪会飘落在我们的梦中。”
就算来了北京,享受雪也是在三年中极少的记忆,以至于当我知道“北京下雪了”的时候,几乎想要冲破寝室的玻璃去享受漫天的雪花,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想起“四开的风,八开的雪”的描述。但当我真正忙完手头的事情,与朋友接通电话,站到雪地里的时候,我发现这场雪下得是如此粗糙而随意,一转眼,除了少人活动的区域,雪的痕迹与记忆一同消逝。
但天气的寒凉是真实的,这让我对“冰冷的寒风”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我感觉自己不再熟悉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或许也不需要我熟悉。
想认真做些事情,但不论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仿佛都有如此多的诱惑与阻碍。总是有一句话最近跃入我的脑海:“君子之学为己,小人之学为人”
先不谈君子与小人的问题,有一个问题大概是有意义的:究竟是事物定义了我们,还是我们定义了事物?这个问题或许在马克思那里非常简单,也是时下流行的一个词,“异化”,但想到“异”也便对应地想到“常”,而这或许又正是历史学所关心的问题。
于是乎你发现,似乎一切的问题,都精确地指向自己的内心,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想要找到一个安稳地居所。
而在这个高速运动的,摇晃的时间,这个似乎最为卑微的要求要满足起来,又谈何容易?
周日,又是新的一天,窗外的阳光与户外的寒凉似乎形成了最为吊诡的反差,还是,先安顿好自己的本心吧。
——2020.12.20 夹在共同体与天文学意义冬至之间的一天
December 2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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