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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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害你,与你无关


我只想铭记这瞬间 我们一起走过的光年


可是又和谁在一起了呢?


  这个周末有、诡异,感觉似乎时间刚刚开始,而且似乎自己也给自己挣得了一些“多出来”的时间,但是没有做什么事情,时间就走到了限制啊而且留下了一个状态十分不好的自己——我本以为,下半个学期,在少了六学分之后能够更认真地做学年论文,能够有一个更加规律、正常而健康的作息,但是至少现在看来,似乎更加阴间,并且留下了更多的遗憾。时间已经走到了第十二周的末尾,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在剩下的一个月里我不得不面对一直没有完成的林枫计划的结业论文,以及学年论文,还有这个学期课程结束的众多DDL。然后可以大概想想在这个学期过去的三个月里,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或许可以用这样一个关键词来说,“沉溺在过去的荣光之中”——尽管这种荣光或许只是建构的产物,或许这个荣光其实是未来努力之后对过去的投射——只是我现在,既看不到未来,也回不去过去。

  一到这个时候就想写Blog——这没有意义,无助于任何DDL的解决,但是却能给我的心一种安定,或者说,去欺骗自己似乎“还是做了一些事情”。我渐渐分不清对与错,渐渐滑向对于未来的期望与对未来的恐惧叠加的状态——尽管这种恐惧归根结底,是对现实的恐惧。我同时滑向一种对与他人交流极度热衷,但是又陷入对自己处境的一种深深的孤独与怀疑之中——归根结底,自己还是一个内向而社恐的人,而在自己没有做出自己的工作,或者说有自己思想的时候,这种交流对我而言,输出只是一种思想的搬运与自我的解剖,而我又恰恰对血淋淋的自己过于清晰,但是又不希望他人去望见这一血淋淋的事实。而对于他人的输入我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或者换句话说,是一种茫然而本能的“内化”过程。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里面装着一丁点磷的烧火炉,从外面看,似乎能看到一些幽幽的光,与他人的交流就像从外面投入一些木材,有的木材是湿的(至少对我来说),但是我也能够用磷本身的特性去维持那种幽幽的光——尽管更为暗淡,或者是与木材其发生更为激烈的化学反应,形成“刹那间的花火”,但是对自己本身所具有的磷同样一种巨大的消耗,因此在燃烧完成之后,炉子里的光实际上更为暗淡了,而这座路子,尽管一直有光,但是整体上它是越来越暗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或许是一个事实,或者说,至少是我认知到的一个事实。

  那么还是首先回到这个周末,或者这一周我做了什么的一个回顾——或许这本应是这个Blog的常规内容,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Daily Routine”,或者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我可以在很想表达的时候连更两篇,但是也可以沉寂很久——或许是因为忙,或许是因为有一些新的发声渠道。但是不论如何,Blog是独属于我的。有人跟我说可以开一个公众号,但是我一是不喜欢公众号诡异的审核制度以及诡异的发布平台(秀米很无脑,但也很脑残),二是因为并不是那样想“向他人展示自己的生活”——这里的展示,或者某种意义来说,是“掩饰”,是“炫耀”,换句话说,当一篇文字有了明确的读者,文字本身其实就会与事实产生更大的距离——当然可能是好的,但是我只是讨厌这种“距离感”,这个学期我一直在感受一种“一种力量去远方,一种力量回原乡”的拉扯而渐渐“转向内在,然后就越觉得自己“腹中空空”。但是毫不讳言,我希望得到反馈,我需要去从文字的回音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尽管这种回应可能是负面的。因此我需要有自己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有的时候可能会被打开,但是打开是有门槛的——或许是时间,或许是技术上的,这是对于开放的某种限制,也是某种意义上对自己的保护——但是这种保护,或许也正是让自己失去了很多向外的可能性,自己似乎就如林纾被卡在新旧之间一样,在内外之间的钢丝绳上,摇摇欲坠。

  因此这一周我做了些什么呢?上一周周末的时候我似乎出在某个最黑暗的时候——研讨课的作业,西哲的作业和展示,以及与老师约的学年论文进一步发展——而背景是还有史纲的助教,以及一直未完成的林枫计划的结业论文和经济史的课程论文。这仿佛是在生活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但是生活终究还是要继续,对于时间失去掌控,但是还是要保留对DDL那最后一丝敬畏,而且需要在生活中“寻找激情与快乐”——就好像一个吸毒者需要不断的去寻找毒品一样(这个比喻似乎怪怪的)。而这一周的确经历了很多:周一认真学了一点,struggling将西哲的Pre做出来——顺便惋惜一下五一假期,然后周二认真的看了看史料,准备周三与老师的交流——结果还是有很多不会,就是那种,心里明白,但是却不会认为这是答案的那种特别令人难受的感觉。周四被学生节的瓜气到,周五完成了Blog,然后准备了一下周六的教资面试——顺便在已经报名下周周末去延安之后,又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报了下周的普通话考试——这大概是某种“名正言顺”的放松,不,放空——大概就是闲不下来,以及总是对这种“生活之外”的事有着更大的激情。周六的教资面试无疑又是一场故事,或许也是这一周的高点——这比周三做完西哲的Pre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更加戏剧性吧,令人更加印象深刻。但是这个的一个副作用在于,它完全打乱了我之前的作息。我看到了凌晨五点的北京,赶上了15号线的首班车,去了中国电影博物馆转了一圈——顺便为妹妹的未来张望了一下,与鱼又约了次饭,然后回到学校一睡不起,看了社概小班要求的电影——然后自己抑郁了,那种连放《冰柜》也让人清醒不过来的抑郁,并且发现如果去延安的话,最后一次电影小班大概率不能参加。然后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八点,扣扣手机到九点,起来吃早餐,做了做一个在我看来很水,就是为了捞钱的社工项目,十一点半继续睡觉到下午两点,扣扣手机点个外卖,看看公众号,拿外卖,刷b站,到了现在。

  睡眠果然是时光机——尽管是单向的。同时我似乎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变得更好了,更重要的是,我所做的,只能是在占据自己的时间方面有所作用,这不能与任何外人分享,也注定不能得到任何理解——而我现在所做的,同样是一种逃避:我知道自己要学习,也再次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再在扣手机上花那么的时间,然后义无反顾地继续开始写Blog,或许还会水水地写一下任选课多得离谱的作业吧——不过反正是用来水的,自己也不care绩点,那也就这样吧——但是我至少要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而这大概并不简单。但不论如何,时间总是在流逝的,不论是用到什么地方,哪怕是被用来睡觉。

  你大概会非常惊奇,为什么一个人会不记得自己一个星期前做的事情呢?但是仔细想想,似乎这又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时间的流逝似乎并不是均匀的——至少对于完成任务来说是如此。在这个学期,我似乎特别依赖一种“状态”,将自己沉浸在某件“有意义”的事情之中,然后在成就感与时间的流逝中,建立起某种“能讲故事”的连接——这或许是某种随性的表现,但是这种感觉,的确十分令人舒适。但是这种舒适的感觉又的确是如此稀少,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舒服”是不是一种常态——或许人生本就是苦难的吧——当然,这就有点“扣帽子”的嫌疑了。周一,早上struggle了西哲的论文,其实总是觉得不爽。下午史纲做了一个Pre,尽管身份变化,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那样紧张,然后其实也总觉得卡在了中间。对于我所带领的两个小组来说其实是有愧疚的,因为我觉得其实我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指导——至少从Pre的效果来看是这样。五分钟之前,他们给了我最后的演示文稿,当然,这是差强人意的,但是这的确是某种“合作”之后的产物。我不忍苛责什么,因为大一、与这本书的难度摆在那里,以及我自己对我讲的东西所能被接受与理解能力,在经历了上次之后,实在不敢抱有更大的期望。但是不论如何,由此开始似乎就是我这个星期“非常态”的某种开始——但是想想就会发现,啊哈,这周之前,竟然是五一,也就是说,我或许要用在一个月的“不正常”,去弥补五一的欢愉——然而我五一又做了些什么呢?这真的是“欢愉”吗?什么是正常呢?我尝试解释,不仅给自己,也是给别人,但是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述,或者说,没有人相信这个“可笑的谎言”,以至于,似乎自己的生活与一切努力,都如此可笑——当然,如果从那冷冰冰的数字来看,当然一切都是虚妄——但是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最终会从冰冷的数字上体现出来的罢。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与我同专业的一位朋友(哦,这当然只是一个称呼,并不真正是我与其关系的说明),众所周知,最近我在“用爱发电”为某项目做面试官——这种身份的转变本身就是极有意思的,他来报名,我理所当然的不能去面试他,但是据面试他的一位大一同学说,“他似乎才应该是清华的常态——关心GPA,关心保研,关心未来”——我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特殊,还是突然发现我原来不仅仅是脸盲,而且并不会观察人——我以为这个专业的同学,因为极少的人数与不同的研究领域,对于这些冷冰冰的数字,对于各自终究会拥有的未来,是以一种乐观的心态去面对的——当然,我必须承认在很多时候,我其实也会为此而焦虑——但是如果这才是事实,那么新雅,与我这个专业,又究竟与其它的 人文社科专业有什么区别?如果再将我这个专业,或者说新雅的很多资源剥离之后呢?是什么让我们成为了我们自己?是什么让这个专业成为了这个专业?如果人文社科的知识也能够被这样机械化的生产,学者能够被这样机械化的制造,那么我们还谈什么“人文日新”?我不愿相信这是真实,但是这大概就是真实——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或许是大学作为“象牙塔”的本义吧——何况这种竞争的烈度已经如此之低,让我这种一直“优哉游哉”的人,似乎也还过的可以——只是,我们为什么要竞争呢?被压抑的天性,终究会变成我们的另一种“天性”吧。——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能说“我们是我们自己”呢?

  这些大概都是一些哲学上的命题,而我在周二,需要关心一些历史——这是我喜欢的事物,当老师真正动起笔来,我仍感到惶恐——一方面是不愿“轻易放过”的心:因为知道其重要;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能力与水平的深深怀疑:因为这些即便在我自己这里也不能通过。而这种恐惧的背后,是未来,是现实,是人际关系。——这似乎都看起来如此现实,但是我却只能先将自己浸淫,直到沉溺在故纸堆里。周二一天,从迷幻的虚假的“没交作业”开始,然后写了一下Blog——大概补完了学生节的回忆——然后便是在故纸堆里茫然地拉出一条线来。当然,这之中是对国际关系作为一门学科进一步的怀疑(我不敢用“鄙夷”这个词),然后代了一个班又重复了一遍在一天前的史纲课上做的事情——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喜欢与(可能是不如自己的人)交往的(或许是一种控制欲与虚荣吧),但是我其实感受到一种虚妄,一种对自己更深的怀疑——哪怕这对我来说实际上是没有责任的,但是我会担心他们从我这里收获到了什么(但是这种关心或许根源还是从对我的名声的关注——这是另一种虚荣)。上完这个不知道干什么,干脆去补完体疗——老师稍有一些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而晚上还是“认真地尝试”去读了读史料——尽管枯燥,尽管受到很多干扰(更多的是自己“心神不定”吧),但是我一直认为,或者说,说服自己,书自己心底里是对这种生活有着渴望的,或者说,这其实是能够赋予生活意义,同时我能够直观的感受到这种意义与乐趣的。但是与此同时,我深刻的知道,至少从目前来看,我是有许多地方需要在这种理想与现实,能力与自我标准之间去进行妥协的,而生活,从来没有所谓的“难易”之分。

  周三是更为紧张的,上午再多读了些史料,下午与导师见面,本来以为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先讲一下自己读史料的感受——自己也因为这个实际上准备了很久,但是其实并没有底——因为其实在一个朦胧的兴趣之下,似乎并没有搭好一个框架,同时形成一个具体要论述的对象——似乎能够看到的,只是一些十分“技术性的细节”——这些作为一篇论文来说似乎也无不可,毕竟自己是决心要去“做出一点东西”的,但是这某种意义上,就真的能够让人去认同这个学科,甚至是这种生活作为之后一段时间的选择吗?似乎这些确实要打上一个问号,或者说,作为一个并非历史学专业出身的人,自己又有什么样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做好这件事?当然,事实始终是最好的回答,而在实践过程之中,尽管很痛苦,或者说,时刻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但是同时也不断地被推着向前走,不断地接收某种“正反馈”。努力必定是不舒服的,去望向一片自己之前并没有仔细考虑过的原野,也注定第一秒是要致盲的,我不愿去在这里表达某种“心灵鸡汤”,但是或许还是那句话吧,“人世间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而但我现在转换身份,去以助教的身份去望向大一的小朋友们时,其实也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无力与对自己的怀疑,换句话说,自己除了虚长了几岁,又有怎样的合法性去支持我站在他们面前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呓语,或者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又应该如何去度过这一段时间?没有一个显然的答案,或者说,这种思考其实应该是长期的, 这不是显然的, 可能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拥有了一个好运气,但是好运气是会被消耗的,这并不是一件“不言自明”的事情。而我需要与他人产生连接,需要被认可,并且渴望被认可。当然我是具有某种身份或者标签的,但是那应该只是我的某种注脚,而不是应该是对我的某种说明。而当自己与这个标签融为一体之后,我又怎样成为我自己了呢?

  我不知道答案,正如我在这之后,其实花了很久才弄完这个新的学年论文框架的整理——尽管这似乎已经是一条很明确的道路。所以,这真的是逃避么?

  晚上,似乎所有人都在写研讨课的作业——但是我不应该成为这种“大多数”之间的一员吧。做完Pre——甚至我怀疑这是老师第一次对我有印象。到后面教室的电脑出了问题,以至于我只能去尴尬地讲完——我甚至有一段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或许可以被“异化”来形容,但是这其实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状态吧。直到讲完之后,老师说“嗯,后面一段可惜没有PPT,讲的还挺清楚的”,我都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讽刺——又什么时候没有自信到这种程度了呢?上一篇博文之中我似乎说过,在某一个时刻似乎以为自己“读懂”了海德格尔,但是实际上呢?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如果将这样的疑问扩展到三年,扩展到二十一年,自己又会对自己寻找到多少答案,保留多少自信呢?没有人知道——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不敢面对吧。不过确实。这学期后半段西方哲学课似乎也不是那么枯燥了,至少还能沿着老师的思路去想些什么,尤其是从这周开始,进入到对时间性的讨论中,其实与我自己的关怀遥相呼应——大不了就当是听了一节史学理论课吧。最近在做一些项目,或者更准确地来说,“私活”,在这些活动之中我往往能收获到正反馈——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的我教育背景,而我的老师在上课讲的那一些东西,实际上已经足够有说服力,以至于仅仅是搬运,都能显示,或者更准确地说,掩饰一个人的水平。

  因此,问题的核心其实在于,什么让你成为了你自己?

  是熬到很晚,“充分”利用时间吗?可能并不是,连着喝一周咖啡,偶然改变一下生活作息,已经足以让我的生活陷入混沌。是博览群书,能够“谈笑风生”吗?可能也不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背后其实只是没有思考的搬运。那么,自己的思考究竟是什么?有怎样“原创”的问题意识,或者说的现实一些,题目能够去开展?这个问题也不是光想想能够解答的,但是一个大前提或许是没you 错的,那就是对时间的控制。

May 16,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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