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老师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李蕉老师的眼里闪着光。
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打完上面两句话之后,我整整躺了两天,直到将要离开北京的最后一个晚上,才想着写完这篇,然后安然睡去,迎来在另一个地方的不同身份所开启的另一种生活。
但不论如何,这周的经历告诉我的是,不论评价,推而广之,外界因素如何,你都还是你自己, 如果不努力,谁也帮不了你,而你也只会自毁本来看上去还是确定的, 光明的未来。我突然会想到一句我很喜爱与敬重的初中老师最近在我朋友圈的留言,“大学比的就是自律”。如果回望的话,我觉得还是要承认高中给人带来的差别,至少因为雅礼,我能够更有自信的去面对在大学生活最初的一些事情,并且形成一种正反馈。尽管从大一下学期以来我就有感受到自己心境与行为的变化,但不论如何,从结果,或者说那个冰冷的数字来看,我其实应该有理由对未来感到自信,但这个学期——从现在来看快要结束的这个学期——无疑是高开低走的。我给自己选择了“困难模式”,但是却迟迟没有进入真正的副本,于是在不得不进入的时候只会是遍体鳞伤。
看到朋友圈,刚好有两位朋友似乎在抒发一样的感受。
或许那只是我的个人理解吧。
不过,过了这段时间,或许是自己的学习方式也会要调整的时候——毕竟新有了iPad,不论当时是不是一种冲动消费吧,但是这也不能退了,而且,应该是对自己学习的一个,至少是很好的补充吧——如果是要阅读文献的话,至少有了某种“双屏协同的可能”。
但是技术与设备终究是外在的,终究还是为了效率与效果服务的,而非“南辕北辙”。之前的文章中我总是说“心境”的问题,但是心境真的是一个如此“主观”的事物么?或许未必,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于是乎回到了这学期一直都在讨论,甚至可以说贯穿学期的主题——“逃避”。但是事实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或者说,应该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之后的一切到来的必然性——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特殊性就在于生命所具有的有限性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观察、理解与创造力的结合——而这首要的就是对历史的重新思考。毫无疑问,这是我西哲的期末论文想要触及的话题,但是很显然,这个话题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一个topic,尽管他似乎看上去很有趣,也与我的关切相关,但是要形成一篇文章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期末的时间不允许我这样做,或者说我需要去平衡自己的生活与学习——当然啦这其实是次要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平衡我的野心与能力。我慢慢的发现自己不会写作,但是我又需要通过写作来证明我自己,同时外界对我的期望也逐渐上升。这似乎才是至少从短期来看无解的悖论。我被困在之中,想要逃离,但是同样看到了逃离所必经的长路。
这条路走下来必然遍体鳞伤,换言之,这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路”,但是这条路走下去是“有意义的”——因此这些起我会不断的问自己“这是不是一场自我的狂欢”?而这时另一个问题,而更为广泛的,这个问题其实针对的是上述的那个“次要”问题:生活与学术的关系。
在社概的最后一节课上,老师绕了一个大圈子落到了“以学术为业”上。韦伯的这篇文章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其实已经足够去“打破”对学术研究的误解,也能满足这种“好奇”,但是这种“好奇”或许才是更重要的,也正是因此人类社会能够不断进行知识再生产,从而让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更加丰富。而随着现代知识体系与官僚科层的发展,只是生产也越来越形成了自身的话语体系与模式,以至于对好奇心来说是一种限制,或者是是一种提炼。我们都处在这个尝试的过程之中。尽管我们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但是这种训练本身就是重要的。
于是乎我们会去思考,或者本身就会要面对写作与交流关系的问题——这或许能够成为问题,因为写作,说到底是一件个人的事情,但是交流,却是一件相互的事情。并且由于文字与关怀的限制,交流本身其实是文字的一种补充,甚至是一种必要的补充。当然,很难说这有=又真的会成为问题,因为这本身就是整个学术生产之中相互关联的环节。而在这之中,如果再加上“教学”这个环节,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因为交流,本身意味着双方都在学术共同体中,但是教学,其实是一种阐释与大众化的过程,而大众本身所具有的偏见,或者说社会的文化氛围,会使得在学术中适用的话语并不能被大众理解与接受——这会或许是某种必然,因此才同样需要努力——就如李蕉老师所说,没有人天生会教,一方面这有关学情,一方面有关技巧——但或许最基础的是,自己要对自己有自信。而作为本科生,本身我们其实对自己对知识的掌握度就会打上一个问号,而这学期做助教还有一个情况是,我之前并没有上过这门课程,因此尽管提前有“剧透”,但是仍然我需要不断去寻找对同学来说的“正确答案”——当然我很明白,对于人文社科来说并不存在真正的“正确答案”,但是人人都是功利的,没有人会跟分数和时间过不去——毕竟不是所有人之后都要去做历史——但是也这是如此,难道不更意味着知识性的东西是这门课最不重要的东西么?而这种获取知识的过程,或者说这种思考与阅读的能力,才更加具有普适性——但是这又恰恰与功利背道而驰的,至少从成绩上来看,短短一个学期的课程或许并不能能让人有什么质的飞跃,或者说,我自己对我是否完整的接受了这种训练,从而提升了这种能力都存疑,但是这毫无疑问是重要的,甚至远比单纯的知识重要——但是这种过程性也正带来了其并不便于评价——为什么要评价呢?
因为我们要找到一个比较的标准,而这个标准一定需要是明确的——或者这样说,如果不够明确,那其也不足以成为标准。但这种标准的明确有的时候不可言说,那么这就会成为某种内部的“规范”,这自然,本身是一种标准,但是这却并不是如此具有约束力——实际上所有的标准都能够在最后以某种方式得到解脱,可能是时间,可能是空间,可能是心境,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人是一个有限性的存在,不需要与客观规律作斗争——尽管这有的时候确实能够激发出人的主观能动性,但是这并不必要,因为这种“超越自然”所得到的结果,最终都会以某种方式偿还——可能就是那种你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
这是这个“风险社会”的常态,也是经济学所预设的“权衡取舍”的核心,但是我们能不能找到一条新路,去合理地安放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位置,去达到,至少是某种表面上的统一?这是或许是支撑人在这个社会上生活的一个方面——或许也还挺重要的,但或许更重要的是,究竟有没有想清楚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位置?
我们应该成为怎样的自己——注意是“应该”。
这本身能够成为问题,你当然能够做一个十分理想主义的回答,但是正如李蕉老师开篇所说,“你来跟我谈理想,我来跟你谈现实”,有的时候这并不是一种残忍,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情感——中国人的含蓄在此显露无疑,而最终,不论如何,评价标准会是这件事情的成败——我可以真诚,但是我也希望得到某种回声似的回应。当然判断这件事情的成败能够有很多标准,或者说可能本来就不能简单的以二分法来看待这个问题。而且,对于每一个具体问题的回答,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是确实的,就是一定会有某种“主流”或者说一种“共识”,尽管这不一定意味着正确,但至少会产生某种“压力”逼迫人去“前进”——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前进”。
但是人生显然不是某种“布朗运动”,我当然能够去拒绝一些事情,但是与之相对应,其实在我心中已经有某种预设,或者说期望,当然这可能是特异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是能够让人作出判断的。对,你当然可以说你“不同意”某些事情,但是这个判断绝对不是终点,而给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解释也不是, 而最终是要落实——当然这又是某种“结果导向”的,这样不好——确实,但是这其实又是一个判断。
这之中会有很多技术性的成分,比如说“态度温和而结果坚决”或是“复述”,但是终究,这是有关“道”的,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而这是一件一生的事业——你当然可以有选择或判断,但是直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走向尽头。可能与李蕉老师的谈话,很大的一个部分落到了具体的学术研究与规范的层面,对,这之中有“学科意识”或是“预设”的问题,“真问题”与“好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而有关人物的研究也是需要再仔细斟酌——但是这一切都将在伴随着招生的十天内完成,这又当真是一件十分“难以想象”的事情——可能没有到“最后关头”,我可能还意识不到这的急迫性吧,于是乎还花了一天时间在路上,然后花了两天去补完这篇博客。
其实有很多更为深入的话题等待探讨,例如话语与言说,例如对待社工与学习与生活,例如视界。问题意识毫无疑问是重要的,写作业毫无疑问是重要的,但是最终他们都指向的是生命本身——而这是最为特殊与最具意义的地方。
没有人会告诉你如何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是第一次生活,但是人之为人,就是因为能够在经验之中找寻意义与价值。
写下最后这一段文字的时候已在江西,赣江没有什么江景,但,“一个地方最美的风景,总是这个地方的人”。
“别忘记冬夜漫长的北方”
Keep calm and carry on.
June 17,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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