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0%

理想是会消失的吧


理想消逝,方堕暮年。


  我总感觉这应该是前一篇文字应该包纳的内容,但是那种强烈的对未来的迷惘与不确定性包裹着我,让我甚至都不敢去表达一丝一毫对于理想的向往。

  这个时代或许本身就对“理想”过于不友好。今天是建军节,对于大部分新雅人来说,这个节日可能前所未有地“切己”,因为零字班一位同学现在正在雪域高原服役。——我也是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转了几条有关于此的微信,也是机缘巧合,去年去江西招生的时候,同去的老师是武装部的老师。但是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或许是应该让我更加警惕的因素——“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更何况我离这条道路、这种生活都隔得太远太远——想象在这之中,是最没有参考价值的。

  永远不要用自己的生活经验去推测他人,当你觉得别人愚蠢的时候,愚蠢的可能恰恰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这两句话是不是事实,但是某种意义上,这两句话又确实让我不再如以往一样积极,如以往一样“自信”——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

  我终究选择尽量诚实的面对一切——这或许不会让我有最好的结果,但是,至少能让生活不那么“累”吧,或者说,让生活更为“纯粹”一些,重新回到简朴而单纯的读书,再写一写那样“童言无忌”的“论文”(必须承认,我自己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读书笔记”和“论文”的区别),如今看来竟是一件那样遥远的事情。这或许就是年岁的增长使得人必须要去接受世界对你,或许从我的角度上看,如指数级别增长的期待吧。当然,这个世界是永远没有错的,那么做错的就只能是我自己了吧。

  或许,这才是“认识你自己”所暗含的意思。


  株洲站被“滑”了过去,或许减速就已经是对这个曾经京广线与沪昆线的枢纽的最佳尊敬。必须承认,这有些事情,就并非我们能控制的,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这或许也正是展彰显了人之为人的这种主观性——我突然不再敢用“主体性”这样一个词。或许现在我更应该思考的是,“承认自己的无知,之后呢?”这样的一个问题。或许这背后就是一种线性时间观的体现,或者是对于一种要获得答案的固执——我口口声声说自己“非常随和”,但是自己却又如此“认死理”——或许这就是如数学一样,你只有首先相信一些“公理”,才能去建设整座数学大厦吧。最近我一直在某种“输出”的状态之中,这或许也没什么问题,或者说,从某种程度上这恰恰可以作为我这一年学习的检验——而我之前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问题或许在于,当我发现自己对这份答卷突然不是那么“踌躇满志”的时候,自己应该对有怎样的态度。而这的特殊性或许在于,当你明确知道对此的回答有关未来的,而这种有关未来的选择是如此现实的时候,或许这就是对理性最大的嘲弄,而这个时候我们又是如此需要理性的力量。

  当然,现在的我已经很感激,至少我能够有机会能够去看看一些本来注定不属于我的生活片段,而正是这种片段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加上自己现在对自己抱有深深的怀疑——这并不影响我装的很合群——我才如此希望逃离,并且重新给自己的生活找到某种安定感——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一种逃避,而这想当然的的去处,就是回家。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似乎回到了第六七部时候的哈利波特,一方面已经与小城的生活与逻辑格格不入,但是另一方面又只有承认它,它才会给你最无私,最安全也是最大的保护。我不知道这可不可耻,但是我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是,我明确地知道这没用。因此我又如此渴望逃离。实话说,如果不选择逃离是否可以呢?当然,甚至我可能可以在家完成保研、甚至下个学期。但是这种网络所带来的虚浮的感觉令人感到深深的不适——我明白我需要做些什么,而这个的基础,或许可笑吧,我认为是从空间的变更开始的。


  空间的移动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有一点或许是确定的,那就是空间性移动本身是伴随时间性的流逝的。这或许是某种必然,并且选择不同交通方式能够让时间流逝的尺度有一种被人控制的错觉,但是不论如何,时间性的流逝是必然的,或者说,这或许也是在进行某种“权衡取舍”。但是不论如何,这本身构成了我们的一段经历,而这种经历是会对心态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在现在这个时节,或许有一个主题是共同的,那就是对未来的未知。这可近可远,但是或许构成了生活的某种底色。

  对于大三暑假的同学来说,这或许显得特别切近,正如高二的暑假我最终知道自己不能去任何一个夏令营的时候。我或许可以相信一切都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短短的两个月已经让我的心态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者说,信念同样是要去转化为行动的。不过这,多说无益,还是来还原到具体而鲜活的生活中吧。

  我总是有一种幻想,这或许也不是幻想吧,而是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法”,那就是每天写调查札记。但是从大一去伦敦,到婺源,及至我完全回想不起来的上个暑假,或许总是有那么一些回忆的碎片就这样被遗落在了风尘中。你当然可以说,时间本身就是一种选择,但是这却无法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选择留下的,是否是真正“有价值”的,或者说,是否是真正“有意义”的——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两个标准是建构的产物。但毫无疑问的,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那种鲜活被落到文字之中,要么是变成了学理式的“掉书袋”,要么便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的重复——不管怎么说,它本身都不能让我自身感到满意。

  但是记下来,终究是要比散落更好的,哪怕是诚实的面对某种“黑暗面”,也是一种勇气的体现。但我想我的问题在于,任何一篇文字,只要他被用“篇”来形容,就一定是要找到一个落点与中心——而这对于我的表达来说,并不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于是乎在这种“自我审查”与裁剪的过程中,文字本身与生活之间便产生了越来越大的距离。而这又怎么仅仅是表达的问题呢,它更加深刻指向的,或许是这段时间, 我应该去如何以一种有主题的方式进行书写,而这关乎到这段时间的意义本身。坦率地来说,刚刚过去的一个月可以说是一种“尝试”,对于招生,我现在有了一种深深的厌恶,因为他要给我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情怀是有效的,但是它本身不足以支撑三年,更重要的是,在这之中我不断地感到一种被攫取与被利用感,换句话说,我感到自己的积累不能跟上自己的输出,而这是一种“向内求”的提示——至少我会认为如此。尽管直觉上,我仍然会对那些知识以及遇到的人感到一刹那的欢愉,但是那终究是一个个,本身与我无关的个体——莫名其妙的,这与我在今年短暂的格致听闻的故事,产生了链接。而对于实习,坦率地来说,在开始的几天,或许是因为已经明白这不会是生活的常态,或者说,这种生活也不会是之后我理想的生活。那么这种“体验”有什么意义呢?——当然这种思考本身或许并不是如此“正确”,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这个问题本身所具有的意义,或者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本身构成对于我那段时间“安定”的某种前置条件。尽管我可以用语言与表演作为掩饰,但是那终究是拙劣的,或者说,自己是永远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的——问题只是,愿不愿意承认罢了。时间一天天流逝,我似乎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没有什么具体事务的日子,但是一种空虚感逐渐填充进了我的内心——不对,应该说将内心紧紧攥住。不知道为什么,在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压迫感,他迫切地让我想去找到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正如上面所说,这种意义在这种疲累时的建构,往往是随意而消磨时间的,也就是说,它并非真正的“有意义”,而是让自己的内心找到了某种形式的安定。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身也是重要的,毕竟这让人在焦虑的现实面前能够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是这又逃离不了另一个质疑,那就是是否在逃避现实。这两个问题似乎是某种意义上的循环。

  然后回到家,躺了几天——大概真的是“躺了几天”,literally.然后去长沙参加格致计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时候的交通信息如此感兴趣,然后就是衡阳东、长沙南、长沙、衡阳这四个车站的往复运动——我特意提早了一天,以至于我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故事,或者说,故事的另一面吧。我也尝试着诚实地讲出一部分自己的故事——与其说讲述,倒不如说是在寻求帮助吧。我逐渐感受到了自己最近内心中这种似乎是“无法排解”的烦闷,而这种事实,又是在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相互互动之中形成的,换句话说,我对此并没有完全的控制力——或许这才是要命的地方吧。

  有关格致的故事另一半,某种程度上有关梦想,也有关中西不同的教育,而我们都是其中的一员,并注定只能选择一条路。不过这并不是选择的烦恼。那天我们聊到了凌晨三点,也算是大大超出了之前的预期吧。在那里我似乎听到了一种完全不同,但也可以理解的逻辑,我突然发现我是如此幼稚,或者说,所谓的“包容”实际上同样有着私心。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不再是如此简单,而人际关系,也是一件如此有趣,以至于不能只听“一面、一时”之辞的事情。必须承认,在那天晚上的烟雾缭绕之中,至少我没有喝酒,但是我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醉意,那是一种对于目前所做的事情的重思。换句话说,那几天的生活,或许本就不应该属于我吧。

  笑话,时间与空间,又什么时候真正属于过自己呢?——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又拥有些什么呢?


  似乎别的也写不出什么来,刚刚做完核酸,安排好之后的事情,感觉到之后的每一分钟都能够被规划的有意义,而且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这种感觉在近日不多,弥足珍贵。不管怎么样,未来终究会以一种我们个人无法阻止的进度朝我们扑来,而我们所能做的只有面对。不论是就此结束这篇文字,或是继续写下去, 都是在时间的流逝之中的一种选择。或许可能对未来有某种预感,但是这种浴缸也只有经过实体化的过程才能成为现实。我不知道未来会成为什么,只是我能够感受到,过往好似一场回不去的梦,梦醒了天也不一定会亮。然而在睡梦中沉湎终究是不可想象的,某种意义上对奋斗的渴求也正根源于此。但是我们似乎就是在有限的时间与无限的未来之间做着一场本是无谓的权衡取舍。使得一切丧失意义是简单的,但是去建构起这个世界并不是那样简单。回到学校,或许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至少是一个有益的尝试。从明天开始,期望生活达到一种“正常状态”,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今天的疯狂。外面的世界变了,又没有变。倘若只是在这样一个主体性与时间性存在之中,我们或许能做的就是做好我们自己。

  那么,今天就做一些整理与回顾的工作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希望有好消息。

August 1,2021

文中未标明的图片与文字均为作者创作,如需转载请在下方评论区留言或使用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