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虽然流逝,山川仍会记得。
昨天送走了树洞,今天上了一天的课,回来睡了一觉之后,看到《清新时报》发了一篇与小学同学相关的特稿,然后我大概花了半小时吧——我知道我这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包括现在也是这样,因为下周有三个考试,以及两个大作业——去好好地编辑了一篇小作文公开发在了朋友圈上,然后开始写这篇博文。或许我这两天都太过感性,总是被关系羁绊——我今天接了一口“大锅”,在周六的下午的学术年会上发言——但是我连开始都还没有开始,我答应了工作人员为了宣传要在今晚准备好材料发给她——这意味着我要在今天至少把题目和内容的大纲想好——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想,毕竟两周之前还在课上做了一个报告,但似乎效果不是太好。我似乎只能寄希望于明天去做完这一切,但是我明天还有一个考试,尽管是体育课。后天上政治哲学课,下周的这个时间还要交一篇基于一个月之前的文章而成的修改稿——很难想象这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呀。同时昨天博文的末尾还提到了我现在所处的一段感情的关系问题,加上社工总结材料的提交,这一切都令人心烦,于是我选择首先来这里,可以说是发泄一下吧。
其实中心只有一句话,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被一切关系疏离。
这种疏离有外界的原因,但更多源自我自己。昨天晚上写完那篇博文,看完材料就已经是凌晨三点。然后睡一觉就直接去上早上的课,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下午的课更多的是开始了对那门课的复习——反正那门课去上课也是在浪费时间。然后接到那个锅——我愿意接锅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反正要在下周二的课上讲一遍,同时也就当是自己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了——当然我知道会找到很多批评,但是这些批评才会让我一直保持谦卑吧。——毕竟,我一直自以为是这个书院的边缘人以及这个专业本科教育的失败品,只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一个最后的莫大讽刺,把我推上了这个位置,让我承受我不该承受的,再将我重重摔下。
为此,我还放弃了这周末的六级考试——反正语言还可以再学。但是,总是要学的,比如我这个学期其实就没有学俄语。
说到这里其实要说,大概自己这个学期是挺让导师失望的吧,毕竟自己的论文拖了三个月没有一点进展,要学的东西也还没有开始。尽管谈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但是自己学到了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
好的绕回来,让我把那段小作文贴上来。
刷到这一篇的时候久久停留。我下意识地想要转发到现在还联系的部分小学同学的一个群里,但我的手先点开了那个群仍然鲜活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年八月。在这个暑假之前的每个暑假我都会至少花一天的时间和他们出去玩,这大概是那座小城在现在仍令我魂牵梦萦的部分原因。
我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联系与我的小学是一所国企的附小有着密切联系。教过我的小学老师,很多也教过我的父母,与我的祖辈甚至是邻居;同学之间父母也大多相熟。上小学的时候从我家是能够望见教室的,那时还没有那么多作业,下午四五点放学之后可以在小公园玩到天黑,晚上再去练书法。时过境迁,我的小学已经淹没在城市化的浪潮中——原址已经盖起了最新的商品房,曾教过我的老师们或是退休,或是去向合并后的另一所小学。半个月前母亲再去拜访我小学高年级时的班主任,视频接通的那一刹那,我有感受到我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位老师在讲台上的最后一节课,也是我小学的最后一节课。我还记得那节课。只是当时的我纵使有模糊的认识,也没有想到这是生命中第一次有意识地大规模分别。“纵使相逢应不识”,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分别,也适用于新知。在不同的地方我们有了更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另一方面却发现,我们终究只是他人生命中的一部分,或是中途插入,或是中途离场,“世间好物不坚牢”。
两周后是考研笔试,而不论是否考研,都祝他们成功顺利。
由于我要考虑到朋友圈中国的不同读者,所以这篇文字其实删改过几遍,语言也尽力的模糊与克制,但是在写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我想要去表达这种情绪,就现在。当然这完成还要得益于没有隐性而紧急的DDL,这或许也是大四对我的心态带来的改变——我得以更加关注知识,而不是那个数字。当然,对于DDL的敬畏是必要的。但是我必须要说,我做的不够,只是自以为努力,“持续性混吃等死”。
大概很难想象这种状态与我生命之前的哪个时刻能够产生回音,或许生活的焦虑部分正是来自于这种失去了参照系的不确定性。在这一刻记忆似乎变得模糊,成了一朵混沌的云,里面不断发生着雷暴,闪出模糊但刺目的光。走进其中,现在的自己是自带着一种名为“未来”的光环,但那只是观念上的另一种迷雾罢了。我在写上面那篇小作文的时候是动了感情的。只是或许文字无法传达吧。毕竟,生活的感动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其平凡而普通,而其珍贵往往是要在失去之后才被感知。
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在博客上写过我的小学初中,那是一段有关于小城的时光。在那里我度过了十五年。如今我知道的,我的小学同学有的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在我出生的那个小区周边的汽车店里工作,还有小学同学成为了我曾就读的初中的老师,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互文。我尊重他们,他们拥有我无法想象,未曾经历的人生与生活。
也正因此我必须更加努力,有的时候我能够感到在我流失的时光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可以说是期待,也可以说是一种捧杀。我只能向前走,走向那个我也不知道的未来。毕竟,那个“双减”之前我自己曾拥有过的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而我而没有权利去告诉他人那所谓“经验”与“经历”,那太过特殊,已经成为了时代的化石。或许我可以遇到相似的经历,但是时过境迁,相似只是差别的托词。
因此在面对如今这段感情的时候,其实我仍然手足无措。我想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我不断重申的其实是两点,“彼此舒服”与“保留个体”,除此之外我很难想到其他的原则。有朋友告诉我说双方应该要聊聊,我想是有这必要的,但是在这座园子里,或许最稀缺的就是这样的谈话时光,而等到真正坐下来,又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毕竟,想象一件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作为两个具有迥异经历的个体,“历史经验”的不同会形成不同的思维习惯与想象路径。当然我想我们会尊重彼此。人们对于真善美的追求或许是我这样想的基础,我欢迎被现实打脸。
母亲告诉我我的那位班主任在短暂的回到了那座小城之后又去了他现在常住的城市,在这种空间的转变中叠加的是人际关系的变化。时过境迁,我们还能够说是当时的彼此么?
或许这才是“同情之理解”“理解之同情”之于历史的重要性与意义。
December 15,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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