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难道不是忧伤吗?
本来想发一条朋友圈,冬至+文科营+今天的Pre、考试、讨论课与社工,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简省”的表达,或者说,我其实不知道要去如何表达,只能选择一种最“安全”的方式。今天本来是政治哲学的DDL,但是也不想写,或者说,本来想着今晚写,但是收到工运史的一套史料,去文图好好看了一下,再回来就已经是十点多,然后就在思考这要怎么写,发现果然不写就越不知道要怎么写。
但还是要尝试着勇敢地去表达。其实最近的状态说不上好,每天用word的时间都低到两三小时——也就是说,我“正儿八经”干活的时间只有这么点(我是不把写Blog当作一件“正经事”的,但是它或许有疗愈的作用吧),唯一的好消息或许是,自己每天用手机的时间降到了大约五小时,尽管这听起来仍然很多。最近自己的睡眠时间也变长了,更有规律了。站在一个学期的结束似乎应该写点什么,那种泛泛的,或者是一个月一个月的终结或许也可以做,无非是翻之前的相册再来一波回忆,但是回忆过多了也是会溢出的,会让人找不到前行的路——尽管,前行的路本就看起来如此微茫。
还是要写一下结课小作文的,毕竟是我导的课,也让我更加对这个学科和之后的研究生生涯有了憧憬与想象——当然,这其实掩盖不了自己其实做得很差的事实,一个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自己并没有按时提交期末论文的初稿,于是周末又变成了这篇论文的主场。但是或许更令人感慨的是最近发生的上海震旦大学教师的那个课堂,结合最近的种种突然让人对教学有了那么一点恐惧,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与我导的感受是相似的,只是因为站的视角以及知识积累不同具体的表达相异。当然因为政治正确不能在公开平台说太多,但是公共讨论空间与思考的逐步丧失无疑是令人遗憾的,特别是,它竟侵入了清华,这座本应于这个社会有那么一些区别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就是精英主义的。对,清华的同学和老师就是和这个社会不一样的,否则“清华”这个标签就是没有意义的。在这个基础上,才有可能去真正的合理地思考,应该如何教育的问题。
最近有一本书在我的周边很热门,《寒门学子上大学》,周末也有与之相关的一个讨论。我自己是会将自身看作是这本书里描述的对象之一,贴上一个标签,大概是“寒门幸运儿”,毕竟自己从小区的小学,到全市最好的初中,全省最好的高中(不接受反驳),然后到清华。在这之中我享受了这个社会很多的恩赐,自己也抓住了一次次的机会,包括我现在也在开始做一些勤工俭学。但是当我读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却并没有一种“感同身受”,反而读出了一种高贵与傲慢——这并不是说我们的生活与经历必须要有自己去描绘,这正如之前树洞上一篇“清华贫困生”的走红也让我愤怒一样,我觉得问题不在于是否真实,而是研究的落点与取向,这两种叙述叙述者或许不同,但问题是,都在某种程度上沾染了高傲,前者是由于研究者自身的问题,后者则是舆论的利用超出了作者本身的设想。我不觉得这些标签有解释力,更不觉得这可以被简单的套用到中国的现实,哪怕是清华这样的“留美预备学校”都不是如此。我们要的是理解,接纳,而不是被当作客体,甚至是当作下人。
大学有一点好处,是用高考成绩作为敲门砖去过滤掉了之前人生的十八年,让人至少在开始的时候有某种自信的基点)当然这是不是能维持的另说,但是这至少构建出了一种,哪怕是虚幻的平等。中国的初等教育有着太多的形式,太多的问题,这两年的招生越来越让我自己感到“不舒服”,因为我越来越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殊,但是这或许更多的是我的问题,但回到这篇文章,当高考真的变成了“小镇做题家”的狂欢,当初等教育用莫名其妙的“双减”消磨了思想的能力,这其实是令人悲哀的。当然你可以说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刷题,或许是很多物质条件更差的孩子唯一可以的“努力方式”,但问题不应该是这种物质本身么?不应该是尽量消除信息差么?这种思考与交流能力,难道是能用什么“教”出来的么?至少我是会持某种悲观态度的,但是我又深深的明白这是不能被言说的,或者说,他需要被更学理地用一种可讨论的语言说出来,但,这本身是不是一种疏离呢?
或许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吧,哪怕自己当上了某门课的助教,但或许我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态更多的调适为“知识服务的提供者”而非某种可以一起讨论的对象,因为学生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正确答案,或者其实他们根本不关心对错,只关心“得分术”。当然这就又陷入了政治哲学的那种“修辞术”之中了,我不想去用这一套表达。但这无疑是令人遗憾的,因为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的陷入这其中。当然,这或许就是某种“教育”的力量吧,这是我在这之中感受到了某种“不适”,然后自己给自己贴上一个“失败”的标签,而这又不被这个社会承认。我还是要依托我的过去过活,只是过去在光环之外,更多了一层黑洞的含义。
只是不想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
December 21,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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