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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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周旋久


一样的海啊。

一样的山

你有你的孤傲

我有我的深蓝

  之前想了很久今年生日的朋友圈文案要怎么发,正好昨天晚上在整理旧照片,看到前两年分别是“且迷这风浪,永远二十赶朝暮”与“Forever 21”,于是今年的朋友圈也就不打算写小作文。正好前两天一句话突然蹦入我的脑海,或许是暑假时某位朋友跟我说起过,“我与我周旋久”。今天打开Blog的底稿才发现,就在几个月前自己还写过一篇正以此为题的博文。我守着零点发送,“二十二。/我与我周旋久。”毕竟这样就不会考验对方,究竟有没有记住我的生日——嘿,你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么。
  发完之后就睡下了,但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万一这句话有什么典故可就不妙了。于是今早打开电脑搜了搜,还是挺有历史渊源的。当然这并不是重点,而是这之后还有一个分句,“宁作我”。从逻辑上说,这当然是对前一分句的判断,但对我而言,这个判断或许还不属于我。倘若再从这个文案所处时点来“断章取义”一下的话,这句话只是在描述一种状态,而且还并不是多么积极的状态。
  “自我”这个命题是具有本源性的,换句话或许可以说是“本体”。“认识你自己!”在许久之前就有哲人下了这个断语。而比起一轮轮地“贴标签”,这个命题始终未能被消解,相反更凸显了其重要。倘若连自己这个掌握最多信息的个体都不能形成一个全面而完整的认识,又怎能奢望他人从交往的碎片中拼合成自己的“真实”模样。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命题,“真实”。昨天看到一位学长的文字,里面写,“取消或反对一种偏见,未必等于掌握真理,因为其结果也可能是走向虚无主义,或者被另一种更深的偏见取而代之。”站在生日的关口回顾过去一年当然是合适的,但我想或许更为特殊,也是更加切身的是,自己过去一个月在家的生活。这是一种可以说对现在的我来说的一种“例外状态”。但一个月的实践又实在太长,使得这种“例外”成为了一种新的生活状态——说是“新”,实则最大的不同或许只是空间上的移动。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积累起来是十分可怖的,刚看到一篇推文里写,“疫情毁掉的是每个人的黄金时代”。黄金时代这个词极有意思,对我而言,它总会让我想到萧红,想到我未曾读过的《呼兰河传》与未曾去过的呼兰河。我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距离感增强了其对我的吸引力,但当每天夜晚睡下,与日常隔出那么一些距离之时,对自己一天天的表现总是能感受到一种悔恨,然后再在阳光下继续这种悔恨。我明白,自己其实有足够的能力与时间去完成自己手头上的时间,但如今却往往拖到最后一天,再附加承受上心灵对自我的谴责。这不消说是极端分裂的,于是我尝试着缩小自己所处的世界,去不断地追问对自己的意义,与此同时发现自己仍然有旺盛的表达欲,却难以落于纸上。诚然,自己有许多的选择,却选择了一条自己与他人都不理解的道路,而且这条道路,还是自己选择的。
  这或许才是这句话的在我心中的真实模样。当然谁不会说那宏大的愿景与话语,但那还有一头,叫“大而无当”,唯有抓得住的成果,活过每一天的生活,才会在一个人的记忆以及其所处的关系之中留下深刻的痕迹。当然这也是有很多历史智慧的,比如说,“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简单而表面地来说,我现在的一个缺点或许是眼光长远,但时刻需要短期激励,而在长短期关系的处理上并没有做好。于是乎,再长的长期也像短期一样匆匆,而真正到短期,只是一次次损耗自己的生命来激发出炫目,但本不必要的烟火罢了。
  生活是真实的,付出多少就会回报多少,这是简单而颠扑不破的道理。尽管未来的半年还有太多未知,真能够抓住的也只有这短期的确定。感受快乐与接受痛苦或许是一件事的两面,而这也是周旋的原义。
  久久为功,善作善成。
February 12,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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