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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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会好罢


我只是常常对自己说,我是一条不幸的狗,生来就多灾多难。

  大概是自从得知甘老师卸任院长之后自己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又或者是,自己交完中期之后迫不及待的给自己一段时间的放空。但是,到今天,一个星期过去,自己却愈发深刻地赶感到,自己仿佛在被这暗潮汹涌的世界不断推向远方。或许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我不知道有什么能够让自己摆脱这样的状态,或许是找到一些活让自己忙起来——但是自己手上其实有挺多活的,或许是得到他人的认可与鼓励,或许是走出这座园子去用一段时间过另一种生活——但我又很害怕,我会清醒地,在逃离的过程中意识到这种生活终究只是一场幻梦,而在那失去的一刻,陷入更加深刻的悲哀。

  一战时梁漱溟问梁济,“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济回答:“大概会好罢。”三天后,梁济自杀。

  而现在我也并不能看到有任何乐观的理由。

  我无法表达,或者说,需要克制自己的表达欲。一方面,是现在整个舆论大环境已经完全没有一个理性的讨论氛围,贴标签,极端化,冲突,引战,曲解比比皆是;另一方面,则是我最近十分遗憾地意识到的,那就是我的微信好友,即便是新雅的同学,也会有这样极端的判断与表达。尽管,这大概只是个例,但叠加甘院长的离任,本就做历史的自己,忽的最为深刻的感到一种“历史感”与“时代感”,这不仅仅是行政上的任命,也不仅仅是卡里斯马权威的陨落,而更可能是一套理论、观念与实践的失败,而失败原因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合时宜”。

  当然,或许我最近对信息的处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任谁,都无法保持全然的理性。时间的流逝本身会带来变化而不是改变,它是让人逃离的一种方式。

  施压,为什么要在自己并不切身的事情上投入这么多的心力呢?这大概只是一种虚荣只是一种内耗罢了。当然,我们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理解、沟通与交流都是顶重要的。但是,或许也应该承认,理解与交流的作用是有限度的,我们终究是一个个特殊的个体,每个人都只能依凭自己的生命经验与社会关系去进行信息的收集与处理。这带来,即便彼此的信息差从客观上可以消除,但价值判断与道德追求可能仍然不同。这当然可以用“好坏”来简单打上标签,但这种分类本身是不具意义的。

  这周末是校庆,下周是五一,仿佛是站在一个最不“令人想学习”的节点。但是在这人潮熙攘中,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到,其实这一切都可以与我无关——即便我生活在这座园子里,即便我也并不是完全的“边缘人”,但与共同体联结的方式与强度,仍然是可以自己选择的。这种选择本身,其实已经构成了自己的生活。这周末北京疫情再起,身边也真实地上演了屯货风潮——当然啦,自己也还是买了些吃的东西放在寝室的——毕竟这是如此切身。我无法对这种行为本身加以评判,或许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自己的反应,疫情最终落到了每个人的身上,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在这大环境的压迫下,我们每个人都自然的感到无法呼吸——尽管新闻媒体高叫着,“非必要不呼吸”。

  厌倦了对话术的分析,厌倦了对谣言的的争论,剩下来的是什么呢?是真实的生活,是具体的人生。网络世界花花绿绿,但只不过是利用人性的弱点,用信息茧房填补对信息的饥渴罢了。但在这之中,却唯独失去了对生活与未来的关照。每个人都是如此不同的个体,都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暖相待。

April 2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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