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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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冰城


每一厘米,隔你几千公里。

  冰城是实指,指的是哈尔滨。漫长的招生季,今年于我并无多少实感——因为自己也基本上没参与前期工作。我一直在想招生之于我的意义,最终得到的一个答案是,建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去遇见,也是去理解更多的人。招生的结果从来都与我无关——但是今年招生我的另外一个任务却让我第一次对此感到担忧,我也不想再去经历那样的生活。

  在招生的间隙规划了去东北的旅行——对我来说其实很难说是自己的主观愿望,而只是“被拉上”的,当然,自然我也不排斥。本来想去广西,但是因为台风最终改到了东北——毕竟可以白嫖招生组的单程机票和一晚酒店。落地哈尔滨已是凌晨——前序航班晚点了。出哈尔滨机场前所未有的简单:什么也没有查。这在一个中国大陆的城市,可能也并不算是什么好事。哈尔滨机场与市区的距离明显与城市的体量不相称,长长的机场高速之后是夸张的广场,断头的快速路以及为了政绩查酒驾的交警。本来我们订在松花江畔的一家酒店——酒店不是我订的,也便不在意。我自己也从来是对住宿条件没什么要求的。很可以理解,松花江并不像赣江一样,是城市的中心,相反,哈尔滨江北新区,甚至于江南的群力,都是这个世纪,乃至这个十年才兴起的新区。整座城市给我的第一眼,尽管已经是深夜,不可避免地是一种繁华过后的破败。

  第二天一早便匆匆换了一家酒店,步行一点五公里,穿过大半条中央大街,顶着蒙蒙小雨吃了几个最普通的包子——在哈尔滨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一个人再次来到了那里,只是为了探寻老会堂音乐厅的建筑。然后,便去向太阳岛,逛了圈极地馆(后悔没有提前一天买学生票),再在岛上转了转,看了海豚与白鲸表演——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动物表演,以及动物园是如此“厌恶”——倒也不是厌恶,只是感受到了一种现实的剥削与压迫。这并不是因为我之后的专业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是,感受到一种深刻的不平等,以及为一种失去自由,任人把玩与凝视之后的完全物化的动物所感到的悲哀。同时,感到四个大学生在身旁几乎都是家长带着孩子之中的格格不入。大概没有人会共情我的忧愤。馆里的讲解员很热心,也看得出来对工作的热情。但是转念一想,这种热情不同样是一种最为深刻的权力的傲慢么?走出馆,那地板上的亮蓝让人眩目,看不清那本就灼灼的蓝天。

  离开太阳岛坐上了地铁——确实地铁让这一块的交通便利了很多,也让普通人,尤其是自由行有了更多选择。到了索菲亚教堂,其他人留在广场上拍照——我自然知道跟着他人旅游就会有这样的环节——我随便拍了几张,便进去参观。我本来设想是如St. Paul一样的恢弘,以及丰富的内容,但里面却是愈发地破败,展品也是随意涂鸦的几幅画作。涉及到宗教问题我想我不能再多做评述,但这或许也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写照,一言以蔽之,破败。

  但是在这破败之下是这里的人的高心气,我第一次遇到在奶茶店的柜台洒了奶茶还不重做的。做核酸用着一个古板的系统——两分钟一个来预约,18:00之后便只能现场挂号。鼻拭子我觉得没什么好说,但是我身份证落下也没见通知——我后来去取,凭借我仔细的记忆,还虚与委蛇的跟我说“我们努力的在联系你”——难道你们的系统里看不到患者的信息么?吃的可以说是很普通,尽管我相信他们花了大力气去找——只不过身边擦身而过的故居却能够连缀起很多历史。待到我第二天自己探索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城市已经失落的许多荣光——但这已经在第一天的糟心印象中回不去了。晚上去了一个夜市,大概有几公里长的街面两旁众多小吃摊——但是却是全国最为泛滥的那种网红小吃。当然,我无法批评,因为那可能本就不属于游客,而且在饮食文化发达和统一的中国,又有什么真正的“地方特色”呢?大概只是我不喜欢热闹,也不想花钱,便趁着去找身份证的时机,独自享受哈尔滨静谧,甚至稍嫌阴森的街道。

  第二天的事,下一篇再说。

July 1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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