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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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20220825


生命入了圈,和野鸟入了笼,一样的没意思。

  晚上还有组会,当在研究生入学也快两天,一切都将将安顿下来的时候,直面这种身份的转变及至其对生活的冲击后,有一些感受还是不吐不快。

  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因此也难得的获得了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只需要每天完成上下午两门“课”的签到——但实际上并没有约束力,因为没有人会认真对待没有成绩、没有信息量,还只是线上签到的“课程”。这并不是对老师的不尊敬,而是活动的策划者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这个安排这也或许可以说是疫情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好处吧。今晚上学校的疫情防控政策又变严格了,我自然是没什么想法的,或许按照这个势头,今年的“一二·九”合唱又改为线上是最好——只不过哪怕是这样也肯定会整出一堆花活,因为怎么说今年都是一个“政治大年”,而自己所在的又是一个最具政治性的院系。尽管能够在研究之中追求政治性与学术性的统一,但是日常,正如导师所说,是一种调剂,但是也要警惕那种欲望将人吞噬。

  仔细想想,实际上自己的研究生生涯会是过得很快的——比本科都还要快,因为自己已经是选定了一条道路,而这就意味着有着明确的目标与方向,要做什么,要在哪个时间点完成什么都一清二楚。可能稍微复杂一点的是处理与让人的关系,但是自己又其实是完全可以忽略掉这之中大部分“无用”的社交而想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前进的——只不过自己或许要首先弄明白的是自己向哪个方向前进,以及确认自己每天在以一个适当的速度前进——而目前的生活状态显然是不适应这一点的。当然还可以说,这两天自己在逐渐适应新寝室,并且逐渐确认自己下个学期,及至今后两年要做的——它们从未如此清晰的摆在我面前,而实现他们,仿佛只是行动的事情。

  我需要不断的告诫自己,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新人,之前本科阶段的荣光,与导师的相处经历,尽管或许有一些人知道,导师也在尽力为我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但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一切的虚名终究是虚幻的泡沫。如何在一个新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在,在输入与输出,阅读和写作,厚积与薄发之间找到平衡,或许在这个时候,做的要比说的更重要。

  但是也不能全然否认表达的重要,至少自己这几天已经感受到自己其实已经在表达上有一些地方需要提升——这或许也是一种做历史的自觉,因为去判断,甚至是预判他人的反应从而理解他人本就是历史学的基本功之一——更可况历史学所处理的对象是与我们们都见不着面的古人。在这一点上,政治只不过是一个时代的幻像,而人在之中所留下的制度是生动而鲜活的。什么叫做“回到历史现场”?那种现场感来自于与古人相似的信息,尽力还原的环境,而这是一件需要不断理解才能完成的事情。

  而这一点或许也是对于我现在需要慢慢磨练的,阅读与生活皆是如此。生活会给人提供一些快乐,但也需警惕那是否只是一种更大的痛苦来临之前的虚幻。如果只有痛苦才能是作为所谓“生活”的确证的话,那生活本身的合理性是否又已烟消云散了?当然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虚幻,但是对于意义的拷问或许是理性的一种“本能”。“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一过的”,审视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凝视本身要求的是理性的介入与参与。

  之前自己很喜欢歌词,也有一段时间“迷恋”过TFBOYS。那些都是一些带不走的记忆,真切地发生在我的生命之中。但是,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用“不确定自己的形状,动不动就和世界碰撞”来形容。之前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向新的道路,“重要的人越来越少,留下的人越来越重要”。当然这“重要”或许也是需要思考的,在那越来越窄的共同之中去继续度过一段新的时光,这种共情本身是珍贵的。舒服,还是很容易被觉察的,但是觉察之后是享受这种舒服,还是跳脱出来去自愿拥抱痛苦,是件彰显“人之为人”,及至于某种“优秀”的选择。

  尝试着让一切都变得简单一些,而内心变得更加复杂与充盈去理解过去的人和事。


“每年夏天我都想起一九三九年刚到香港山上的时候,这天简直就是那时候在炎阳下山道上走着,中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片空白,十分轻快。”

——张爱玲 1977.6


August 2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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