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你随便倒头睡一觉/就能浑身是劲
快醒醒吧/你喜欢的雪正纷纷扬扬地/飘着呢
上一篇博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写完的,这次的火车实在是让人没有心情,也没有空闲敲下一些这么感性的文字。这之后的出站虽然说整体还是挺顺利的,但是还是挺魔幻的。昨天的朋友圈已经发了:
究竟是有多累让我在火车上从23点睡到了早上十点呢orz,只依稀记得,武昌,岳阳,汨罗这些一闪而过的地名。从长沙到衡阳的火车坐过不知多少回,但在寒潮降温之后,只让人想起“烟雨莽苍苍”。
出站,查核酸,填表,做抗原和落地检,重点地区来的要等区县的车接。很幸运刚好我区的车还剩三个位置。然后,是不是以为就闭环了?nonono,车到了晶珠广场(你可以理解为从国图送到了北京西,也就是将将过了区界),车门一开:“除了南华大学的,别的人自行回去。”……这… 转运了但没完全转运,很符合行政发包制
到社区,只要五天四检,甚至可以出门(不去公共场所即可)。只记得她问,“清华园是哪个街道”。
感觉我家这小城在我心中从不入流的城市变成了三线城市。
回到家安顿好,整理这几天的单向历以及写在上面的文字,觉得莫名与这个时代发生了关联:
11.29 当生活乱了套时,文字就出现了。(波伏娃:《越洋情书》)
11.30 我要是石头做的就好了,坚硬而安宁,冰冷而又坚硬。(阿摩司·奥兹:《我的米海尔》)
12月 我回到那个十二月/转过身/把所有事情都变成正确的(Taylor Swift, Back to December)
12.2 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次。我们就会纯净得不能再纯净了。(托尔斯泰:《苦难的历程》)
实际上,今天开头的絮语就是今天的单向历。但是我在摘抄的时候也恍然感受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其实这样的摘抄是在削减自己的想象力,换言之,这其实是一种懒惰。不过或许也情有可原,那就是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冻手”了。不过算了算自己有挺多这个月的ddl,还有日常的事务基本上也堆在期末结尾,这个月在家的日子想必不会太过轻松——不过,这或许也正是我想要回家的理由之一,那就是让自己尽量保持一个良好的作息,有人监督(至少是,有人看着你)地做事情。尽管自己很多事情已经不再能与家人共享,但是,这种空间上的共同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而自己这个学期,也实在是打电话回家的次数太少。事实上,昨天在火车上我就猛然想起两年前,那也是一次“计划外”的返乡。可能也是一种保护,现在那将近半年的时光我很难回忆起,只有那因突如其来的疫情而在家里上网课的半年还记忆犹新——那是让我感受到政治学理论与历史的快乐的一个学期,或许也正是在这段时间,自己慢慢定下了专业的选择。虽然,这样的描述颇有一些“后见之明”,但或许也正是两年前的环境让我对现在有了一些,或许是虚妄的期待吧。
现在仍然会看学校的疫情通报,但当不仅有时间的距离,也有空间的距离的时候,那种焦虑感尽管仍然存在,其本质或许已然发生了变化。这促使人去思考,“家”是什么。之前的一天晚上与做家庭法的学姐聊天,谈到费孝通讲到的“接力继承”。至少现在的我还是对“商周之变”没有太多感觉的,更不用说丧服与仪礼,但是那天晚上我至少感受到了一种差异,一种由现实而来的理论的解释力。或许我仍然对这座城市无甚好感,同样也很明确的知道我自己的未来不会是在这座城市,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体认我的家处在这个更大的空间范围之中。这是会真切地受到影响而产生一些外在的改变的。这是一种目光的凝视与回眸。
说回到疫情。或许身处其中的我们现在还难以判断谁对谁错,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这个问题充满争议,甚至到了某种政治层面的不调和。我是同意李欣然老师所言,我们正从一个“娱乐的时代”走向“政治的时代”。这之中的一层含义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者甚至是因为外在的解读,自己的行为不再属于自身,而是带有了某种普遍的意义。最近我总是会想起二十年代学人所提出的,“十年不问政治”。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另外一种过问政治的方式。政治的毒气似乎已经弥漫到社会与个人层次的每个角落。显然,现在与百年前不同,但是或许也总有一些地方能够找到时代的回声。
我当然是无力,也无法对此提出什么评论的。在这朝不保夕的生活中,尚且自顾不暇。但这又并不是你能够选择参与与否的,除非自己完全消解自己的社会性。即便如此,当看到历史的经验的时候,仍很难不产生联想。这赋予了我们一种思考历史的想象力,但同时也使得那种对现实的无力的感受愈发深刻。这或许也就是人文学科的魅力,在复杂性之中探索出一条路,包容更多的复杂性。
说到底,对人的关怀是这个世界上最可宝贵的事物之一。
Decemb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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