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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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230309


让冬天的花开夏天的风

0309:

  最近更新频率显著下降,从另一个角度在证明自己在努力生活。

  但不论如何或许需要承认的一点是,表达仍然是重要的事情,不能一天天只是阅读而不写作——那只是一种思维的懒散。

  今天是这几天难得的闲暇——当然如若细究起来,其实已经过了两三天这样的状态。这状态本身其实并不关键,关键的是自己的心态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那个乱糟糟的深秋(当然,发生的事情也是有对应关系的)。

  不知怎的今天晚上当自己与所有人道别,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寝室的时候,竟突然有点想哭。

0310:

  一个人住院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事件之一。在逼仄的空间中不断更迭生死。尽管这次是为着一个更整体的生的希望,但这个空间本身自带一种压抑。从北京城西北到东南,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地铁与铁轨碰撞的声音单调地重复,勾起我高中时每次返家的记忆,只是这次我仍在远游。

  远游,一个对我来说似乎已经离去我四年的词语突然再次闯入我的脑海,尽管这是我这四年通常的状态,但但这种时空的距离感突然如此真切地降临到身体,还是会让人有一种深刻的不适——不适,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状态并不是常态。

  时空的距离,也孕育着一种交叠的可能。我其实是很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因为这种事情来到北京的——或者说,或许正如一位做法律社会学的学姐所说,我的家庭本就具有费老所言“接力模式”的特征。这或许就造成,飞远之后的回归我并未适应。三年前我是在北京繁华的西直门做的手术,现在,因为条件的发展,医院在通州新建了一个院区——而说是通州,其实都快要到天津,与香河也离得不远。这就带来北京的盛名,以及高耸的现代大楼与周围一望无际的旷野和农家景象的深刻割裂。我尽可以安慰自己是来这里度几天假——毕竟比起身边的苦难,自己的状况真是算不上什么,当然,这也不能成为对苦难麻木不仁的原因,但这对一个社恐来说实在是太过煎熬,尤其是,在一些场合可能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清华身份作为谈资的时候。

  我到底是被什么所定义,或者说,到底什么是“我自己”。所谓的兴趣、社会规范与自己的内心之间深刻地扭结在一起,令人难以区分。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一种“紧急状态”,但如果紧急状态仅仅是处于一个临时的时空——毕竟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种临时与日常的界限也就已被悄然消解。这或许当然是一个非常“后现代”的思维,但如果连描述本身都又要被打上标签,这世间的一切又如何证明不是虚幻的幻象。毕竟,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给我们无限可能。那么我们或许就不得不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还执着于现实与虚拟的区分,又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对此最简单的一个回答是,区分本身 。你能够明显地知道,A与B不同。但这悄然之间已经将A存在的合理性转移到了B身上。我并不知道这会否导致一种无穷的追问与回答。我也,虽然能够迷蒙的感受到这些对世界或许具有根本性意义问题对我现在生活的重要性,但我终究是需要沉潜在一个个更具有现实性问题的理解、回答与解决之上的。在这一意义上,或许我仍旧像一年前对自己的反思那样,在麻醉自己,或者说在不断地逃避。

  对北京来说今天其实也可以说是十分不寻常的一天:三月上旬气温飙升到了27.5℃,下午冷空气前锋又将如今北京春天极少见的沙尘天气带回。当然,这些都只是最现象、最表层的能够定义这一天的特征。但不论如何这是一种描述,不是么?但这种描述除了是一种描述之外,还意味着什么呢?

  于是乎我更想哭了。

March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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