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酹涛涛,心潮逐浪高。
在南京听了一天半的会,现在在高铁上回北京。当时订票的时候以为是两个全天,于是就定了晚上这班标杆车,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空出的半天去了趟栖霞山——刚好赶上免票日。于是乎在返程的高铁上,想这一篇的题目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用栖霞山相关的古诗句来命名。找着找着,刘禹锡的这句话突然跃入我的眼帘。它不关于栖霞山,甚至我在这里用的时候也并非完全遵从该诗句本身的意思与语境,颇有些“望文生义”之嫌,但我还是坚定地选了这一句,无他,有关“寂寞”。
这次概念史的会有文章研究五四,不论研究怎样吧,总归是有人提到了王汎森对这一时期研究的一个总结词,“烦闷”。就在我登上高铁的那个周五,我还在心心念念手头尚新的课题——因为自己是真的没有思路。不过既然导师这两天都让我们出来听会了,说明可能她也是有意给自己放个假吧。想到这里,就还是带着些忐忑和期待踏上了火车。第一次从地面进北京南,直观的感受是不如坐地铁——不过地铁没有报销,嘿嘿。讲道理,从北京南到曲阜西的旅途我已经是熟悉的,与同行的学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但是也充实不了整个旅程。改了会作业,就止不住的向窗外远眺出神,甚至还小睡了会,再醒过来时天就已经黑了——不是因为时间太晚,而是因为我们驶入了积雨云。
在南京下车的时候正是雨正大的时候。高铁站离订的酒店车程大概一小时多。在车上收到了这次会议的论文集,满怀期待地打开,看了几眼却又转为失望——不过总归还是有些期待的,因为明后两天还有讨论和评议。一路上司机总是在抱怨平台的一口价太少,坐在后面的我们自是大气也不敢出。阴郁,但又湿润,是这次再到南京,这座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
连着两天听会,讨论和评议环节都还好,茶歇环节反倒成为了我这个i人的纯纯噩梦——肯定是要出去走动走动的,但是自己没有文章,也不是正式参会,感兴趣的话题写的文章又不是很好,于是就好似吴志军老师在评论里所说的,“孤魂野鬼”地在会场外晃荡。期间我总是在想导师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旁听这次会,到现在我也没彻底想明白,可能本身这个问题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我至少心底对自己多了分自信——这已经是这个领域全国最顶尖的会议了,入选的文章也并非着意拿来批判的,但却给我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于是从走出会场,我就一直有一种写作的冲动——一直延续到我写作这篇博文。当然,我也更深的感受到了“学术”一词的意义,以及何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原来,我现在也可以有底气的做出判断,并且这种判断与“主流”还能保持高度一致。
参会的间隙溜进城,去到了秦淮河畔和老门东。我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周末秦淮河竟然人多到要单向限流,大概是因为当时正在开灯会。远远地眺望了中国科举博物馆,再一转头去到正在开演唱会的南京城墙下,那句话突然蹦入我的脑海,“天下熙熙,皆无利往”。诚然自己也不能免俗,但自己心底总归对自己有更高的一些期待。而自己所经受的痛苦,只是对自己无能,或者说,没有达到自己期望的愤怒罢。
在听会的间隙改完了这次纲要课的测试卷,自己心中有着很多对思政课的想法,于是决定就从此入手,梳理了自己手头上的文章,以及自己还有的时间——时间真是匆匆。听完会去到了栖霞山,刚好赶上免票日。就这样茫然地跟着人流走着,期间还被误引到了上山的一条小路,让人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野趣”。不过这一段,尽管是临时加进来的,但自己却知道要干什么——瞰江。很遗憾,我最终没有找到古人在此处写下的瞰江名句,但南京的历史上从不缺长江的身影。前几日我改了自己的微信签名,“凭栏一片风云气”——我刻意没有写出其下句,当然我知道也有完全不同于原诗,昂扬向上的接法。因为有小红书,实际上我对要看的景色并不陌生,但真的看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身临其境”。尽管身旁的人很多,但我想那份感动是独属于我的——这大概才是我所想的“龟蛇锁大江”“孤城万仞山”。当然你可以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象,那天的天气也确实不甚美好,阴沉着,很闷,但我却感受到了自由——是自我主体性被彰显,敢做敢爱的自由。
回程的路上一路晴天,在拥挤的候车室里赶着上传了明天课程的文件,我知道这短暂的逃离至此画上句点,我会感念其带给我的勇气。
April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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