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幸福”中,人们从未战胜苦难,也永远失去了战胜苦难的机会。换一种说法,这是“逃避”。
我又飞在万米高空。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个月为自己画下的大饼,可能已经远超自己的经济所能承受,这可能就是自己在写完硕士论文之后给自己的放纵。好在这能够得到老师和母亲的理解。但我也知道,这种生活终究不是常态,这只是放松,是为了更有效的进行科研的前奏。当然我们不能将二者简单对立起来,科研,至少是对历史的思考与感受,从不应当异化为一种“工作”,而是一种主动的思考与观照现实的方式。
写到这里,我其实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将老师将近半个月前就交给我的一个不到五千字的“咨询业”计划书写好,就踏上了旅途。好在明天到达地的天气不算好,而我又换了一个相对还不错的酒店——当然,价格严格限制在两百块之内是我的底线——期待给自己换一个环境能获得更高的学习效率。我记得这个月初,也是在飞机上,我发现自己手头上的论文快要写不完了,于是匆匆调整了行程。也这次,也是在飞机上,我匆匆地整理完下午研讨课的思考——这即将成为我又一篇教学文章的雏形,并且想着那个本子应该如何完成——毕竟,今晚上整完的话我已经放出去了,为了在老师心中的形象,为了与学长学姐合作的快乐,我可能都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我可能最多能拖到明天上午,毕竟酒店退房的时间摆在那里。而被耽误的行程,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交通枢纽,机票也还便宜,下次还可以再来,但我手头上的事情不能够放下了——至少不能让人有一种对我“玩物丧志”的印象,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但也是我对自己生活重获掌控的标志。正是在这种空间的转移间,我为自己赢得了更多时间,而时间,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上面两段,是我五一在飞往义乌的飞机上写下的。也算是过了半个多月,在整理笔记的时候又发现了这段文字。尽管前天才把这段旅程的总结写好,但我想还是有必要把这段记录放出来。
昨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我似乎又陷入到了一种曾经熟悉的对生活失去掌控的状况之中,只不过从上周末到现在,一切似乎都还可以掩盖,但到这周末——这周末我还要去长三角看两场演唱会——我想这一切都可能败露。昨天听了师兄的讲座,我发现最近不论是读书、写作还是听讲座,都给人一种充沛的热情,而我现在缺的,是一种将这种热情装换为行动的能力。今天做了助教的反馈,草草的看了两本民国时候的有关文学的书(下面一段就摘引自《无法直面的人生:鲁迅传》)。我当然不能将自己与鲁迅忝列,但那种对人生意义的虚无与对自己努力的痛苦,却是一点一滴地叩击着我的内心。
这虚无感不同于启蒙者的悲观。你想驱除黑暗,却发现不能成功,那黑暗或竞会长存于人间:这是悲观。它会使人丧失信心,却不一定会使人停止行动,即便没有胜利的可能,你也可以作自杀式的冲锋,可以当肩往闸门的牺牲,这种冲锋和牺性本身,便可以确立你的价值,是否胜利,其实倒不重要了。虚无感却不同,它虽然包含对战胜黑暗的悲观,但它同时又怀疑在黑暗之外还有其他的价值,徜若天地之间只有黑暗是“实有”,这黑暗也就不再是黑暗了。因此,你一旦陷入这样的虚无感,就会迅速失去行动的热情,牺牲也罢,反对也罢,都没有意义,人生只剩下一个词:无聊。
May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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