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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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20240712


处于极端痛苦的人才能认识生活无忧无虑的可贵
——巴尔扎克

本来这一篇是打算做12号的总结的,一晃就到了15号。但我想哪怕这几天一事无成,也是需要记录下来,至少给自己提供反思的素材。

简单的来说,周五和周六的上午都在忙一场会的会务。因为是自己所在的课程组承办的,所以也算是能被老师理解 。而每次自己做完这种“办文办会”的工作——一些公务员的基本功——总觉得有些幻灭:一方面,我非常有信心自己能将这样的工作干得很好,哪怕在这之中要逼迫我变得外向;而另一方面,我又是厌烦这种无意义的杂事的——或者换句话说,听会给我的最大感受是,“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搞好这个学科”——这当然完全是从我现在所认为的“学术”出发而做的判断。

今日总结:
【学术】海员文框架整理·省港
【生活】招生报销,Blog
明日计划:
【生活】Blog日更·霓虹絮语
【生活】党史党建年会会务
【学术】海员文章思路梳理,史料整理填充
【学术】海员文、思政文计划,参会DDL梳理


在整理文件,弄了半天突然觉得这事情非常没有意义——既不能跟老师说这是我的工作量,又是把文件复制粘贴的机械活。但当做到整理照片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阵鲜活感。从2010年第一次出远门去桂林,再到小学毕业时的凤凰和初一的厦门,十年前照片的像素很低,我也总是不愿出镜,甚至照片中除了一些地标性的建筑可能景色都已改变——我去年暑假路过厦门,便是部分怀着对十多年前在厦门没去集美学村的一种补偿的心。并且我发现,原来那时我便已对博物馆如此着迷——有很多图片能够看出是对着橱窗一件件拍摄过来。尽管我现在还时常这么做,不过出去的越多,智识的增长,对去博物馆的意义以及如何观览博物馆,倒是多了几分思考。电子照片在不同的介质中倒了好几手,或许最终会化作一团意义不明的数字,但在十多年之后再看到这些鲜活的图片,总是会有些感慨。



7.27

一晃又是将近两周,不过自己至少在这一周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每天一册的《建党以来》也让我每天至少不是碌碌无为。

昨天破天荒的五点起床,可能我还是没有睡惯双清的床。然后看了一集院人的节目把游戏的日常清了,洗了个澡,也算是到了九点可以去图书馆了。然后认真学了一个小时就被国庆假期大的旅行计划所打断,然后就是吃饭和去拿信用卡。真正学习效率高的大概还是从傍晚到回寝室之前的那段时间,大概看了七八百页的建党以来——自从昨日把zotero和Adobe PDF重装了之后,感觉旧电脑又焕发了生机,可能在日常之中人总是还希望寻得一些变化。不过我总是还记得上周就说要给老师的史料长编——至少把我现在手头有的史料给了老师。早上接到老师通知需要准备九月底的一个会议,还有八月初的一个会如果能投稿是最好的,再怎么算自己的时间都不算多,也让我动起了取消这次暑假回家的念头。不过车票都买了,港币也换了,就算是 不到两周,或许还是不大动的好。就是不知道8.15-20的教材编写是不是又要开会,但那时老师在学校,应该不需要再麻烦一个回家过暑假的学生吧——当然,前提是我把海员的文章以及思政课教学的文章在这半个多月之中搞出个样子,以及自己心心念念的建党以来和语言要有实质性的进展——这样一些下来,似乎目标也明确了不少,看来还是要多写,只有写下来才是看得见的,也才能缓解内心一些“我做的都没法拿出手”的焦虑。我知道,老师对我还是有信心的, 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双清的条件也真的很好,每天早起来图书馆,晚上回去之前运动一下,倒也是非常好的日常。事情总是要一件件地做,也总会一件件的做完。

8.3

最终还是在火车上草草结束了这延宕了半个月的总结。海员文的史料整理还差一点,导师所负责的招生工作又有些杂活,大概得等明天回到家再好好安排一下——不过也没事,反正这两天是周末,而那个工作是需要审批材料的。今日看戏,第一时间的感想已经直接发了朋友圈,更多的感想我想还是要好好地诉诸于笔头。惊险地提前十五分钟地铁到丰台站,这几天一直预报着的暴雨,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穿过繁华的城市,永定河倒影出夜色本身的黑。我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华北的夏日原来也是如此闷热——这次回家我没跟导师提前说,我想就算是我摆了吧,反正只要完成该写的论文就好——即便没有完成,那也只不过是降低导师对我的期待——“本可以做而未能”。今天去北土城吃了个六十块的三菜一汤,再去看戏,看完戏去西单退学生卡。我似乎是一步步的重新探索这个我已经“生活”了六年的城市,也是前所未有的体会到自己与这座城市的疏离。是呀,做这一行,谁不知道首都就是汇集着最多、最好的资源呢?但是我却如此厌恶这座城市的笨拙与古板,厌恶这座城市宽阔的街、时常恶劣的天气。我知道,我是站在一个绝对少数的立场打下这几句话的,我也不求谁的认同与理解——“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本是一个令人感到有些悲哀的结尾,转念一想倒是我的理想生活的一个侧面。列车缓缓驶出北京,心情忽的感到一阵欢喜,我忽的想到过去的半年自己尽管嘴上说着紧张,但身体却诚实地去了这个国家的很多城市——广州、南京、苏州、杭州、绍兴、太原、大同,即便这样数数就知道也不少了。我现在还能记起清明临时决定当晚回北京,机场大巴驶在凌晨的机场高速上,忽明忽暗的路灯没法点亮车厢,五元桥、四元桥、三元桥,一个个地名被如此驶过,那时的我,还沉浸在对那个白天的欢喜与自己的果决的回味中。从那天起,我逐渐探索出去图书馆一坐就是一天的习惯——尽管这不意味着我每个在图书馆的日子都是沉浸在学习之中。我感受到我自己是需要这种生活的,即便这意味着对效率的减损——长期紧绷着,只会让我更加焦虑进而逃避。这次毕业,我如愿以偿地分到了双清——无他,只是希望能有机会每天能让自己逃离出这个学校的氛围,顺便用半小时思考与运动。只是我没有想到,三伏天的北京对流雨来得是如此飘忽不定,而且时常下夜雨。这倒是让我想起一年前的日喀则——那也是个夏日多夜雨的地方。只不过,日喀则代表的是安逸与享受,而北京才是日常与现实。我的宿舍向东,北京的太阳又升起的很早,刚入住的几天,我总是五六点就醒来——而晚上仍是十一二点才睡。我知道这是在透支我的生命,但我又享受这偷来的时间。空调让我能短暂地隔绝这座城市本身的燥热,但我却没有什么办法逃离一项项的任务——或许这才是生活的常态,而我过了六年,才痛苦地、遍体鳞伤地认识到这个我幻想过,但又发自本能抗拒的现实。我手头上做的,不能说不喜欢,只不过我只是迷茫于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而这归根到底,是需要我自己去写,去产出——而不只是去读、去输入才能解决的。与三四年前,乃至过往的十多年一样,我感谢每一位教过我、提携过我的老师与朋友——尽管从某个意义上说,我又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呢。不过这样想想也好,没有那么多要考虑的社会关系与牵挂——从好处想,那是没有羁绊,从坏处想,那也是没有羁绊。我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但这生活是被先验地设定了一个期限的,而我需要,而且是愈发急迫地需要用产出为这生活赋予意义。而当没有东西想说的时候,表达是令人痛苦的——尽管我知道,我也相信自己可以说出很多。

就只能这样,一点点地写,哪怕这不是学术的,但至少是我想说,我写下的。就像这火车,以将近一百六十的时速载着我“逃离”北京。

Augus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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