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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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悲何哀何必去愁与苦


人间不过是你寄生之处。

  连续第四天更blog了,可见在中期的压力以及清明假期叠加之下,自己是有多么不想做正事。

  从那场《雷雨》开始,我觉得我自己受到了很严重的情感上的冲击,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更多的是一个感性的动物,感觉对我来说是观看以及思考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并且我珍视感觉对我的提示。因为,在我们用逻辑与理性对一个问题进行判断之前,感性在提醒我们作为人所直觉具有的情感。尽管这并不天然具有说服力,甚至可能与理性的分析结果完全背离,但这凸显了作为一个人的爱恨。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一定要“拎的清”,用理性说个水落石出。

  毫无疑问近期的热点事情是上海的疫情——当然,疫情从不只是在上海发生,这个表述本身实际上已经蕴含了我们关注的目光。昨天的录音事件提供了一个更多的信息。在昨天我写博客认为不关心之后,我现在愈来愈觉得,这不仅仅是不关心的问题,或者说,不是我一个个个体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某种集体恐惧与无意识。我愈来愈感觉到我们处在一个山雨欲来之前的节点,这与三十六年前如此类似——尽管这只是我自己的想象与判断。厌倦了“下棋”“带路”“阴谋”,在这个时代,事实与常识变得如此稀缺,但这又正是比疾病更加真切地威胁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已经完全无法进行理性的沟通了,哪怕是在线下,因为每个人的偏见与认知偏差已经使得在讨论观点之前,首先要花很多时间进行事实与认知的校准公主。而且,即便我们讨论出了一个观点,那又怎样呢?即便“肉食者鄙未能远谋”,我们也只能是“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罢了。

  当一切都失去意义,以往最坚固的东西都似乎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的确,可以摆数据讲道理,但是数据本身并不能说明任何事情,这都是用做论据来使用——但是谁又能够说清楚,1%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1400万人么?那么有没有考虑过一年车祸、癌症等等目前看来“不可抗力”的疾病所逝去的人数?可以拿个案说事,但是这终究只是一个个案,除非你进行“深描”,否则个案并不天然具有对整体的代表性。然而,在这讨论之中更多的是判断,甚至是扣帽子。这就使得这个讨论再无进行的必要。说到底,我们的立场当然会决定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彼此都不能对其改变什么。同样地,国家当然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如何证明国家的意志不是一小部分人的?如果这个社会的讨论大多数不是人民所进行的,那么人民又潜藏于何处?必须正视这个社会的差异与不平等,一小部分人具有更多的资源难道是一种天然的罪愆么?并不是。但是强权也不天然是公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没有人可以独立到与这个世界的其他个体不发生关系。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关心他人?关心他人,是否最终还是在关心我们自己?这似乎是一个逻辑的闭环,但是却得出了一个并不被社会认可的价值观——自私。

  中国社会是具有特殊性的,这里的人们也具有独特的价值观。很难说这种价值观的对错。但我们总是在讨论之中要“择其一端”,从而才能够去建构自己的论证。事实是丰富而多彩的,但是却也是无意义的。我们所关注的所有事情可能不过是一段段海市蜃楼的片段——它们于我们而言远在天边,却对我们的感受而言近在眼前。不,这不是现实。我手头上还有中期和毕业论文,还有很多的阅读材料,还有要去看但还没时间看的大好春天。

  这一切的美景不应辜负,而不是坐在屏幕之前任由天边的事情搅动我的心灵。

  “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

  我相信这个社会的生活要回归正常,只是可能这个正常,不再是疫情前的正常。这是一个极化的社会,这是一个充斥着民粹与暴戾的社会,不论是线上还是线下,不论是民众还是精英。互联网并没有打破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反而使得垃圾信息占据了人百分之八九十的时间——这已经是经过筛选的结果,使得人人生活在信息茧房之中,以为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却自己早已是井底的青蛙。而我,也只是在井底聒噪罢了。“从没有什么神仙皇帝”,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碎的正是那些自以为“处在历史正确的一方”的美梦。对于一件事情评判标准从不只应是简单的事实,否则就是在历史的戏台上再演一幕悲剧或笑剧。但没办法我们处在这个社会之中,我们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去找到一个地方安置自己的灵魂。

  灵魂不应被评判。

  这之后我将克制自己在公开场合对时政发表意见的冲动,当然这不代表我对时政没有看法,只是在这个时代表达是危险的,不仅仅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社会评价,更是将自己的灵魂直挺挺地暴露在他人的面前——谁知道他人不会想玩弄,甚至蹂躏呢?让外在的看法只是外在的看法,新闻只是新闻。而我,是我。

April 3,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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