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0%

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也是这个博客四周年的日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写些东西。我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前两句,然后搜索引擎自动联想出了第三句。这次在家的时候母亲总是念叨,今年我“犯太岁”。我是不介意过一个最孤独的生日的,毕竟这一天本就无甚稀奇。但作为时间的锚点,我想它给我提供了一个反思过去与照亮前路的机会。

  过去的一年从未让我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摇晃”一词的含义。

  因为自己一年前的一念之差,自己在未来的这一年又要经历一次选择——尽管那在之前的我看来本应是如此“顺理成章”。选择意味着新的希望,但也同样意味着不确定。这不确定在时间的流逝下会变成确定,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无能为力,相反,自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要让这种趋向于确定性的过程符合自己的期望。我们一般将这个过程称之为,努力。

  努力首先意味着需要过“真实的生活”。当然,所有人每一天的生活都是真实的,这句话之中的“真实”,强调的是对生活的感受以及对生活的控制力上的。换言之,也就是自己感受到自己活着,有意义地活着,趋向于一个目标地活着。这或许已经是三个层次,又或许这几个目标在“正常”的生活之中本就密不可分。但我过去的一年可以说是将过去的生活砸碎而活在云端的过程,而接下来的一年需要自己重重地摔到地上,重建一种钢化玻璃式的,脆弱而坚固的生活。

  这几天除了赶上一个任务的提交时限,就是在整理自己之前堆放在电脑中的文档。我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年之中做了一些事情,但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兴趣所在,又努力地在视野上对这个世界保持开放。而在人际交往方面,尽管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圈子,认识到了更多的人,我却愈发的感到从这个博客创办之初自己就在说的,“转向内在”过程达到了某种极致。过去的半个月中,我高强度地在玩原神。众所周知,这款游戏90%都可以说是一个单机游戏,换言之,我找到了一种不费脑子,又能够让我逃离社交的杀时间方式。这是对我而言极有魅力,但清醒之后也能够想到,是极具危险性的事情。因为在这之中不仅是时间的流逝,还带来自己交往与思考能力的退化——这或许言重了,但毫无疑问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躬身入局”。

  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手头上并没有文章,过去一年口口声声说的学俄语以及海员研究,自己也时常觉得进度不尽如人意——我想导师肯定是比我更有这种感觉的,只是她不好这么直截地说出来罢。换言之,自己过去的一年其实是在不断地消耗导师对我的信任与期望的一年。如果说,自己的被信任账户上还有那么一些“余额”的话,如果这一年还只是重复上一年的生活的话那很快这个账户就要陷入赤字了。于是乎这个话题似乎回到了过去一年之中在写博文的时候——写作总是会让人清醒的——让自己意识到的,“非不能也,是不为也”的问题。

  既然这样,或许就应该搁笔去积极投身于新的生活,这些文字的现实意义,就在于记录现实的感受——或许一觉醒来就会被我忘却,但生活就是由这样一个个碎片构成,而现在的我需要做的是,寻找到一个让自己和周边都感到舒适的摆放结构,然后让这之中的碎片“亮晶晶”的讨人喜欢的部分更多一些。

  说到底,生日本是属于自己的。当然或许还属于母亲,例子就是母亲卡着零点给我发来了生日祝福,我没有点开,怕母亲发现我还在熬夜。主体性的张扬是现代社会的特征之一,但飞在空中尽管很令人心情舒畅,但时常还是会怀念陆地。未来的一年,我希望是在真切地感受身边的气流以及环境中落地,再重新学习飞行的过程。

February 12

文中未标明的图片与文字均为作者创作,禁止转载。由于评论区技术问题,请通过邮件或Tape提问箱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