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inescen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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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似,少年游


L’eay dans son courant fait danser nos vies.

并未设想会停更一月,时间真是匆匆。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是2023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踏上了从年个月前就开始策划的唐山一日游。当我在今天凌晨萌发这个决定的时候,当我在早上六点半从床上爬起的时候,我突然十分感动于自己的勇气。我知道,似乎知道,今天就是最适合的一天,因为今天是假期,我还没有任何硬性的DDL。尽管中途因为脑袋迷糊4号线坐过了一站,加上2号线换乘的时候等了整整一班车,都在我走出阴暗的地铁站,上到北京站广场,看到朝霞洒落在北京站厚重的站房,听到标志着早上八点的东方红乐曲的那一刹那消散。是的,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是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做历史的人常会有这样的自觉,即在微观,没有什么时间是能够造成历史完全断裂的,只是因为研究的方便,生硬的选取了几个时点以使我们能够对某一时段的特征加以概括。任何文字都是不能写尽事件的生动与真实的,同样,旅途的感受尽可以被记录但难以无法完全还原——正如一想到元旦,如今我的脑海里总是会想起2018年。那时我刚刚结束在北京大学的一个史学比赛,跨年夜是在Z1的火车上度过的。之所以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大概是因为那趟火车的排图十分有特点,从郑州站开出的时间恰好是23:59。不知怎的,我那时突然醒来,看到窗外沉沉的暮霭中,尚未完全开发好的郑东新区的丛丛高楼间,有几炮烟花跃起,绚烂,然后湮灭。


博客的这学期陷入了两次没有预想的停更,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自己没有心力——倒也不是“有心无力”,而是一种相似,但体验不同的对生活失去控制。而我现在可以更加明确的说,这一切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游戏和视频网站。倒也不是因为羞于承认这一点,而是一些简单的、之前也常听到的道理,经由本科学院的原院长在保存着我本科记忆的一门课最后一次开课的最后一节课上说出还是给了我更深的触动。回望我这即将过去的一学期,真可谓“浑浑噩噩”。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凌晨,本已睡下的我从床上爬起来,觉得下面的这几行字特别重要,一定要马上打下来:


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重新找回对时间的控制。
要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将事情分解。
论文方面要有一个不断更新的阅读笔记,原始文献汇编+阅读(自己的话)。
要有不同项目的跟进:海员的研究、助教、教学文章、毛泽东文、俄语(四级)、英语(海外申请)、日语。

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试图逃离现实,不去想那些令我难过焦虑的东西,但事实上问题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有解决,事情堆积的越来越多,我却没有勇气跟动力开始,清醒地认识到现状却没法迈出脚步,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悲。


上面这些,就是我留给2023最后的文字。

我心里知道,从23年的最后一个星期开始,自己就“欠着”这个Blog几篇文章:对这一年的总结,对这一个学期的助教的总结,以及日常的更新。然而我再打下这些文字已经是24年第二个月的开头,这其实挺令人悲哀的。然而悲哀能有什么用呢?自己拖了半年多的学位论文,这个月是一定要写完的了——毕竟下个月中就要答辩了;还有下个学期的助教工作,尽管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做,但这次一上手还是觉得有颇多不顺——更何况其实自己在这个寒假还是有挺多工作的。所以,或许我只有今天,能够为这一年做一个总结,然后把手头上正要做的事情排出个顺序,以缓解自己心中的焦躁。

来浅浅说一下自己过去的一年吧,过去的一年自己如果说得上有什么成就的话,那就是总算发出了两篇文章——但这其实并不令人满意,一个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工作,另一个是导师对我的一种“责任”(当然这纯粹是因为导师人美心善,愿意带我发一篇教学文章)。理论上说,通过这两篇文章我应该知道一篇学术文章的生产流程是怎样,应该要达到怎样的标准。但自己在这个时点再来回望,却觉得这一切似乎更显梦幻——一篇是院刊,可以说纯粹是“内定”的文章;另一篇则是导师找到了编辑,在投稿系统上静静呆了两个月的文章莫名就进入了出版流程。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两篇文章的内容有问题或是怎样,只是说似乎这两篇文章的发表,都与文章本身的质量没有太大关系——或者至少对我来说无甚感觉。

除了这两篇文章——或者说肉眼可见的最大的收获,这一年自己觉得收获最大的,或许是自己对文字的感觉。现在再来回想,这一年最初的几个月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庐山、景德镇,以及在家的春节。那是疫情之后最兵荒马乱的一段日子,大脑可能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自动过滤了。但可笑的是,这似乎构成了一种无情的嘲弄,让我明白自己有一些“回不去”的圈子。之后的上半学期自己完成了两篇文章初稿的写作,然后第一次没有达到老师的期望,对着一个会议的DDL而失神——当时的我不会想到这五一的经历会在十一几乎完全一样的复制一遍,连自己之后的自我放逐也如出一辙——五一是去了山东,而十一是去了宁夏和内蒙古。当然,这之中一以贯之的主线是海员的研究,或者说得功利一点,是自己的硕士论文——但这显然意义不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学位,而是似乎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终于,在今年年底“自我放逐”一个月之后,自己终于觉得凭借着英国殖民地部的档案能为这个研究画上一个句号,或者这么说,那就是“我能努力的已经做完了”——之前尽管自己也算是做了两年这个主题的研究,但总觉得总觉得缺少一些自己的创见,而这很大程度上被自我归因为材料与体验的缺乏。因此我在今年暑假去了趟广州,然后这个月底也马上要去深圳和香港——或许问题正是老师在今年年初跟我说的,“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好奇”。其实自己本来听到这个问题是哑然失笑的,因为这个题最初是老师给我的。但自己在这个时点,尤其是自己做了两年多还没做出成绩的时点,当然不能这么说。反过来想想,自己其实越做自己是感觉越有研究的感觉了——只是说自己已经用了太多时间,现在是把自己的积累写出来的时候了。而这便是我现在在做的,或者说写毕业论文的过程——自己读研之后还是越来越颓废了(至少从产出来说),尽管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有条理和自我认识。

所以如果说这学期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回味一下的事,那就是两个学期的助教以及寒暑假的实践。这一年可以说是自己给这一切画上一个暂时的句点:助教可以说是完整做完了一轮(除了毛概——如果说是我本科上过的四门思政课),也逐渐知道一些突发状况要怎样处理(只是在落笔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给一个同学的一项作业登成绩,还是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实践(或许还可以加上自己的旅游,因为这两项从本质上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顶多是实践是公费旅游)也在这个寒假告一段落,算了算只差最后四五个省就完成了点亮全国省级行政区的成就——当然在这之后还要特别提一嘴招生,自己其实打算在23年之后也逐渐淡出,毕竟隔了七八年,又经历了新老高考的变革,自己离高三的那个状态可谓渐行渐远,而也正是在23年,自己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只是还倔强的保持着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区的习惯,以保持与自己生活的距离——只是我发现,尽管当地往往对我寄予厚望,去到过去频繁出成绩的地区,但我在的时候往往十分寡淡,这对我来说当然求而不得,毕竟这是“备而不用”,总比“打无准备之仗”要好),完成了我参加招生以来的一个愿望。

因此如果说要对过去的23年做一个总结,那就是探索了更多的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我需要将脑海中丰富的想法落地,去更多的阅读与写作,不断地夯实自己——尽管自己在一个相当cozy的环境,但学术与生活的残酷,及对人的要求可不会因为环境的友好而降低分毫。而也正是从这一篇开始,我能够看到这之后的一个月自己需要持续而丰富的输出,以弥补之前欠下的债。

Decemb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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